第六十七章

关默望着天花板，没有动，洛子黎的声音透着无助，以及一丝绝望：“对不起……可我真的不到，默哥，我没办法……”

洛子黎看着关默的脸好一会儿，确认这人没有刚刚那沉默的样子了，才终于松开手，退后了一步，但也没敢隔太远。

那种穷途末路无计可施，以至于有些疯狂的绝望。

洛子黎的害怕不仅造就了如今关默完全接不到外界的状况，甚至影响到了他自己本，睡眠不足加神经衰弱，让洛子黎整个人在短短几天内削瘦了不是一星半点。

关默也没挣扎，任由他按着自己，感受着对方小心翼翼贴上来吻他脸颊的动作，半晌，才叹了口气说：“我没生气。”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你边，真的。”关默倚着门板轻声哄，“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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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这会儿更是，眼底下的黑眼圈重得让化妆师过来，恐怕都盖不住的程度，眼睛里的红血丝更是尤其的多，这模样可太憔悴了。

但这会儿，明显不是一件想无时不刻地呆在他的边的事了。

那是关默的记忆里第一回见到这么无助的洛子黎。

“真的，我没生气，真没生气。”关默听着洛子黎小小声的声音有些想笑，但末了只是叹了口气，说，“你放开我一下。”

那天，洛子黎低着沉默了很久，关默对他说了很多遍，我们回去吧，也说了很多遍，他不会走，但洛子黎都没有啃声。

“……我不到，默哥，我真的不到。”

夜很静，洛子黎的怀抱很热。

跟三年前那场离别、求他撕下创可贴时候的洛子黎不同，那时候的洛子黎，只是害怕和不愿相信，但这会儿的洛子黎，更多的却是绝望。

你要是生气，你骂我打我都行，你别不理我……”说到最后，声音居然还有点委屈。

这是关默继那天在泳池边后，第二次说这句话。

关默一转就看见洛子黎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眯了眯眼，又说：“你昨晚是不是又没睡觉？”

他下意识的想否认，然而关默却突然伸出手，拇指过他的眼窝，动作很轻很温柔，微微发凉的指尖摸着的时候，几乎是舒服的，洛子黎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睛。

洛子黎愣了一下：“真的吗？”

关默不知自己还剩下多少天，但再这么下去，怕是他的还没倒下去，洛子黎自个儿的就先不行了。

黑暗中，关默看不清他的脸，但呼很清晰，他叹了口气，正开口，就听洛子黎低着，抱着他，声音很闷很闷地说——

直到夜里，关默看着洛子黎真的睡着后，他才关了灯，躺下来，然而还没来得及沾到枕，边好不容易睡着的洛子黎忽地又醒来了。

神经衰弱太折磨人了，关默没有过这种经历，但洛子黎眼底下的黑

接着，他就听到关默说：“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先前，洛子黎跟他说对不起，跟他说没办法的时候，关默其实还没多想，虽然早就能觉察的出来洛子黎想干什么，但确实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假如说，洛子黎只是害怕他离开，害怕他从这个世界消失，所以想无时不刻地呆在他的边，那关默其实没什么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