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不我们试试？”

三人又说起出国的事。

她说完要走，秦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看见陈可南夹着书从拐角后走出来，一下子也看见了他。

“你现在能不能下来一趟？我和你爸有话跟你说。”

经过二班，正碰见罗雨洁从后门出来。两人打个照面，同时一愣，停下了脚步。罗雨洁紧紧握着自己的水杯，双颊转眼通红。

“罗雨洁！你接水怎么不――”一个女生跑出来，一看见秦淮，立退了回去，“你们聊！我不打扰。”

秦淮的视线像一对扎进血肉的带倒刺的铁箭，再也不出来了。只能嘴上着急地说：“等等。”

“没有没有。”罗雨洁连连摆手。两人对视一阵，突然同时笑了出来。

秦淮一会儿听得专注，一会儿思绪又被秦旭宏的某个词或者某句话带去了很远的地方，他的神像个没有重量的孤魂，久久不能落地。秦旭宏说起英语补习班，余俪走到客厅边，推开门透气，沁爽的夜风扑进来，无数个

秦淮走下楼，秦旭宏关了电视，冲他招招手，“过来坐。”

背后一阵微风掀动，是陈可南走了过去。

晚上一回到家，秦淮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罗雨洁成天喜欢抄写东西送给他，秦淮对那些外国情诗或者古诗之类的全都毫无兴趣，但不好意思推拒她的好意，每次都很郑重地夹在书里，担心压坏了。尽他从来不看。

臂和后背。他又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来上学了。

余俪的声音忽然响起，秦淮吓了一，等她走近，才假装无意地掀过一页书，回问：“干什么？”

石燕突然从拐角后出现，掏出自己的钥匙。

秦淮赶紧摇了摇，随手抹了把颈子底下的薄汗，就跑。隐约还听见风里传来石燕的声音，“陈老师，刚刚你们班秦淮他……”

“秦淮，你在这儿干什么？”

罗雨洁睁大了眼睛。秦淮抿紧嘴，好让它们不再哆嗦。

“谢谢你。”秦淮说。

“秦淮。”

“你之前帮我，我都没谢你。”罗雨洁不好意思地说，“真的谢谢你的。”

罗雨洁没看他，低着站住了。

“那什么，我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她讷讷地说。

“都上学期的事了，还说什么。”秦淮不在乎地说，“邓梦月她们没再欺负你吧？”

罗雨洁摇，“胡老师跟宗主任专门跟我谈了，她没再找过我。”

罗雨洁像是也发现了，慌乱地把侧向一边。“我、我去接水。”

午休结束的铃声突然响起，像一口铡刀落下。他怨恨地盯了上方那个灰扑扑的铁疙瘩一眼，慢慢站起。背后的瓷砖已经被他捂得了。

罗雨洁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终于抬眼看他，点了点，几乎连鼻尖都红了。

“那好。”秦淮点点，忽然发现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觉微微尴尬起来，转清了清咙。

秦淮忍不住挠了挠后颈，仿佛那里有小虫子在咬。“我收到了。”他没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