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在后的手紧紧住手机，顾宜乐设置的解锁密码很简单，凭借肌肉记忆点了六个连续的数字，大拇指在屏幕上轻轻左，试图点开位于左上角的录音程序。

轻飘飘的话语灌入耳朵，落在心上却有千钧之重。

完了。

同学的嘲笑，老师的嫌恶，被当成异类指指点点的片段，辩解无门的痛苦……雪片一样砸下来，令顾宜乐牙关打战，脸色发青。

“听声音不太对劲，是不是感冒了？”

顾宜乐避无可避地被拽回那段尘封的过往中，一脚踩进旋涡般不断下坠。

对面安静了片刻，

他步步紧，迎着顾宜乐愤恨的目光，因为明确地知他拿自己没办法，心中快意非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弯曲的拇指不知按到了屏幕哪，音乐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低沉嗓音。

“在我眼底下耍？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学校也待不下去！”

“那又如何？反正他们只知你恬不知耻地纠缠我。”谭迁口吻轻松，“有时候，言比证据更能俘获人心。”

“嗯，今天降温，可能、可能是着凉了。”

心脏在膛里得飞快，顾宜乐的专注力有限，其实并不能听清什么。他知时机差不多了，在屏幕上动的指尖发着抖，手心都沁出冷汗。

果然，谭迁见他这模样，嘴角上扬，得逞的恶劣昭然若揭。

顾宜乐强迫自己镇定：“当初的事实究竟是怎样的，你心里应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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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地开合几下，顾宜乐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临到嘴边只剩下一句打着战的话：“恶心，你真让人恶心！”

谭迁也被突发状况弄得措手不及，忙想夺过他的手机。

理智告诉他应该赶紧离开，他就快撑不住了，和这个浑多说一句都是对心的折磨和损耗，可机会难得，他必须为自己再努力一次。

由于看不见手机屏幕，还有过度紧张，顾宜乐的手指点开录音件后不慎按偏，播放起了存在里面的演奏录音。

他自顾自说着，突然，一突兀的乐声响彻礼堂。

“别忘了，当初是你向我表白，想跟我谈恋爱……全校都知。”

的样子，演给谁看？”

他明知自己越是表现出情绪波动，面前的这个浑会越发得意，可他因着几句话，就被轻易带到了锁着那段噩梦般的往事的门前，本无法自控。

“乐乐。”有人在喊他，停顿片刻，又唤了一声，“乐乐，在听吗？”

眼看谭迁又出似曾相识的狠戾面目，拳高举过，顾宜乐条件反地闭上眼睛，双手紧握。

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懦弱了。

“我恶心？”谭迁向前迈一步，“你是同恋，全校都知，我可不是。”

力量悬殊之下，顾宜乐只来得及挣扎几下，就被一把摔到门边的墙上。

这回被顾宜乐抢先一步，他举起手机贴到耳边，息着应：“在、在的。”

顾宜乐的脸色瞬间煞白，他借着最后一点力气往谭迁后的门跑，却因为位置的劣势被谭迁拽住胳膊往回扯。

谭迁又上前一步，许是看他害怕的样子有些心，稍稍放缓了语气：“尝过教训，就该知错，我从前对你那么好，只要你乖乖的，不说出去，我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