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岽庭打断他：“第一次？”

“臣妾回温华殿换衣服。”傅星河说完，也不看孟岽庭答不答应，自顾自往外走。

福全深思了下，这就是不扔的意思。

傅星河窒息，鼻尖仿佛能闻到猪脑花的腥气，没忍住,“呕”一声吐了。

又憋屈又心虚,傅星河一口气哽在咙里，出不来上不去,目光四移,想找水喝。

孟岽庭皱眉，傅星河还有这么弱的一面？一个猪脑子都能吓吐了？

孟岽庭慢半拍似的，问福全：“贵妃她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陛下打算怎么理这件衣服？”

孟岽庭一把接过，翻出口的地方,比盔甲还厚的一朵牡丹显现出来。

“难要朕洗？”

傅星河用帕子捂住嘴巴，眼角泛红，用袖子了下巴，“对不起……不用叫太医，我缓缓就好。”

孟岽庭盯着衣服，心里的，像是水里升起的一个气泡，被名为“愧疚”和“飘然”的水草着，在腔四乱窜，然后噗一下炸开。

不，气吐了！

孟岽庭若有所思。

太后的寿宴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五十大寿，怎么办都不过分。

傅星河余光一撇自己绣的花样，不知怎么的，越看越像那什么……猪脑子。暴君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猪脑子,猪脑花……御膳房的真猪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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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绣的牡丹。”孟岽庭指着角落一个圆口落地大瓶,上面画着几支盛放的牡丹,“还不承认,要不要朕让福全去御膳房拿一块猪脑过来，看看这更像是牡丹还是猪脑花……”

孟岽庭觉得福全的脑子被贵妃带偏了，这也要问他。

福全惭愧地低下，那自然是不如陛下了解。

朵雍容华贵的牡丹,竟然被暴君这样污蔑。

他问福全：“那就是不关朕的事？”

福全暗暗扶额，觉得有些话要跟他们陛下说得清楚一点：“夏眠说，娘娘先陛下的衣服，后太后的衣服，可见娘娘是把陛下安放在第一位的，平生的第一件衣服，绣工差些也是常事……”

现在的牡丹不仅丑，还被贵妃吐脏了，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团那什么了，不扔不行。

他去把柜子里刚刚叠好的常服拿出来，双手递给陛下。

孟岽庭的声音戛然而止，震惊得像个不小心引燃柴房的孩子。

福全不好意思说陛下非要跟贵妃一争高下，十分幼稚,架吵赢了，媳妇没了,谁亏？

“可能是陛下说要拿真的猪脑花，被吓吐了。”福全哪敢说可能气急攻心，委婉劝，“娘娘从小生惯养，不像陛下经过战场历练，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

孟岽庭让傅星河气个明白，他让福全去把那件衣服拿过来,好好说一说他到底有没有冤枉人。

孟岽庭他用看蠢货的目光看着福全：“你对贵妃有什么误解？”

福全张大嘴巴……他就说不能吵架吧，陛下把贵妃气吐血了！

“快叫太医！”

福全接着分析：“牡丹花开动京城，女子常以花自比，牡丹代表贵妃，藏于陛下襟，再不好看，也不能说是猪脑子不是？那不是变相说贵妃是……”

福全点点：“娘娘出阁前不碰女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