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到底怎么了?”
傅星河拍了拍宓丁兰的手,“我去看看爹。”
宓丁兰:“三天前不小心受了风寒,本不严重,但是太医说他思虑过重,反而越发严重卧床不起了。”
宓丁兰眼尖地发现傅星河指腹上几个扎伤的口子,她一下子联想到深里那些不能言说的酷刑,脸色骤变:“你手怎么了?”
她女儿的衣服,真的能穿吗?
宓丁兰将信将疑,低声教导:“是吗……适当藏拙不是坏事。”
傅星河维持妃人设:“替陛下
衣服扎的。”
她担心傅寒受不了打击。
傅星河瞳孔一缩,手里的药碗一下子端不住,倒扣在上,啪啦
落地上。再一看傅寒的
,也显示轻微的毒
。
夏眠一直跟着她,傅星河看了她一眼,对方识趣地退后五步。
“说起他……”宓丁兰眼里闪过忧色,“你季叔他无父无母,我生你时,你爹去请产婆,路上遇到一个小乞丐在认石碑上的字,你爹见他嗜字求知,于心不忍,就顺把他一起带回来了,后来在傅家私塾读书,天分极高,老实勤恳,你爹把他收为学生。”
傅星河:“那你说说怎么让陛下答应你?”
她参与了那事,知孟岽庭确实被人出卖了,眼睛中毒退守茅屋。季清构不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入狱。
“季清构呢?”
一个人站,一个人坐,气势就凭空矮
宓丁兰担心傅星河动作大,伤到傅寒一把老骨,一脸懵地制止傅星河。
【90】
傅星河低应允,两人一齐进了内间,傅寒就躺在床上,脸颊凹瘦,一脸病气。
傅寒被傅星河这一通折腾醒了,看见傅星河,恍惚间还以为回到她未出阁的日子:“你又来折腾你娘私房钱?”
“一晃儿,清构也在傅家十几年了,他的名字都是你爹取的,亦师亦友。”宓丁兰抹了把泪,“你爹是心里愧疚。若非是他,清构不会跟太子同门,不会卷入皇家之争,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收学生。事到如今,你爹甚至因为避嫌,不能过问清构的案子。你也不必太担心,当初太子出事,不也……那么过来了。
宓丁兰心里一咯噔,傅寒有些神志不清了。
宓丁兰要端药,傅星河轻声:“我来。”
“药都洒上了。”宓丁兰把傅星河拉开,拍掉她
口的药渣,“换去换衣服,冒冒失失――”
“老爷――”宓丁兰哽咽地叫了一声。
傅寒训了傅星河二十年,猛不丁被女儿反训,瞬间清醒过来,老脸都挂不住:“我主意已定,任何人不必再劝。”
“爹。”傅星河喊,眼神不经意一扫,在傅寒枕
底下发现剧烈的红点。
她挡开宓丁兰,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动作快速地扶起傅寒,从他被褥底下刮出了一个纸包。
“爹,你真行。”傅星河气笑了。
”
宓丁兰声音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星河搜出来的东西。
她不傻,傅寒藏这个意味着什么她知。
傅星河沉默,废太子同门,党羽率极高,暴君有他的立场。
傅星河很冷静,当着傅寒的面,把药包投入烛火,火焰肆吞噬,瞬间化为灰烬。
他想用自己的命向陛下求情,换季清构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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