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什么是服从调剂？”

等她面试大半，拇指翻起简历一看，发现一个问题

“下一个。”

傅星河下笔唰唰了个标记：“下一个。”

她低看见对方递过来的纸上，清晰地写着“不服从调剂”，再一看对方的神色，立即明白了。

他活到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识过，唯独没见过陛下和娘娘这样选妃的。

傅星河痛快解释：“就是比如你进的目的是想当个昭仪，月银二百两，而我综合考虑之后，只能给你个五品才人，月银五十两，你还愿意接受就选服从，不愿意就选否。”

朱群灵毕恭毕敬：“回娘娘，雷霆雨，皆是君恩。”

“高霓，意向岗位是采女，会弹古筝……”傅星河声音宛若春风拂面，“若是陛下不能雨均沾，你是否会心存怨怼？”

傅星河相当客气了：“没断就自己出去。”

其余人看向傅星河的眼神都带着三分忌惮――贵妃此人，杀鸡儆猴、睚眦必报、笑里藏刀。

傅星河放缓语速，十几岁的姑娘，不一定个个想进，有些是家族迫，有些是懵懵懂懂，脑子不笨就该知，选“否”是她给的一条退路。

“答卷阅后即焚，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看见。”

傅星河嘴角的弧度都没变过，朗声：“请各位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家世、特长，意向薪资、福利、岗位以及是否服从上级理，是否服从调剂。”

贵妃的笑容真的太好看了，光是她看着你，就忍不住投桃报李回之以笑。

高霓猝然红了脸，不敢和傅星河对视：“贵妃娘娘国色天香，淑质英才，冠后也是应该的。”

傅星河笔蘸着朱砂，一个一个面试，接过她们的“简历”，边询问边记录。

秀女们今天遭受的刺激太多了，此刻看着傅星河有条不紊的安排，心里升起一踏实感，如果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宾至如归。

她不会选一堆人给自己增加理风险，七八个就足够孟岽庭一星期不重样了。

福公公心里暗暗抽了自己一巴掌，打起神合贵妃选秀。

不不不，陛下和娘娘天生一对璧人。

朱群灵，扬州某地知县之女，擅长琵琶丹青，江南女子小家碧玉。

没人理她。

关乎女子一辈子的幸福，傅星河不强人所难，决定采用双向选择的方式。

傅星河：“……”我是这个意思吗？心理测试题不要往我上带，暴君是你们的，绝对不是我的。

“娘娘……”盛白屈辱地叫了一声。

傅星河表情没有变化，照常询问：“介意跟别人住同一所殿吗……”

真心想进的，哪敢嫌弃位份。

“后房屋有限，妃嫔不能太多，望各位谅解。”

福公公一雾水，前面的还能勉强理解，但是……

或许这就是什么锅什么盖？

傅星河：“中规矩森严，若你有朝一日犯下一点小错，被上级严厉责罚，而你内心觉得自己没错，你当如何？”

妒忌得快要分。

福公公拍屁：“娘娘真乃贤明大度。”

……

盛白哭着跑了出去。

此言一出，傅星河明显看见几个人松了一口气。她不想进，无奈事已至此，其他人，能帮一个是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