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没关系，可要是把眼泪鼻涕都蹭在她发上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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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电话拨通了，话也冲口而出了。当然，里面搅着她自己也理不清的私心：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男孩，不没过，名声已经那样了……她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既然误会解开，气氛又莫名尴尬起来，柏川璃只想赶紧逃离现场。

        呼间盈满女孩上清甜的香气，如初绽的栀子，又似雪后的松林。

        但柏川璃在意。

        话刚出口柏川璃就后悔了。夜风把这句话得又又黏，意思又太骨――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她明明还没答应他。

        大晚上的，衣服可以换，黏糊糊的发她可懒得洗。

        “你……不准喜欢别人啊。”柏川璃忽然小声嘟囔，声音在夜色里糯糯的，裹着一丝难得坦率的恳切，“我们学校可没你这么帅的。我怕我以后……找不到你这么好看的男朋友了。”

        糟糕，越界了。

        “你哭什么呀？”柏川璃觉得莫名其妙，很无奈地掏了掏睡口袋，和他说明白，“我没带纸巾哦。”

        原来是哭了呀。

        夜色里，她的眼睛漉漉的，映着远零星的路灯光，像碎了的星河。而他怔忡的倒影就沉在那片波光中央，晃啊晃的。

        秦演晕乎乎地垂下目光。

        那声响越来越急促，最终化作无法抑制的呜咽，在她耳畔炸开。

        柏川璃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听见一阵压抑的、如同烧开的水壶般咕噜作响的抽气声。

        秦演的手臂紧紧箍住柏川璃，近乎蛮横地将她重新按回自己怀里。

        街寂静，只有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和两颗心隔着布料、渐渐趋于同频的动。

        “我相信你了，真的相信你。”她声音了下来，纤细的手指在秦演后背交叠相扣，揪着他的衣料，“所以你也不能骗我。”

        柏川璃脑子里警铃大作，慌忙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往后连退两步。夜风立刻灌进骤然拉开的距离，凉飕飕地贴上肤。

        又想到之前对他的苛责，愧疚渐渐漫上心。

        男孩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胡乱摇时蓬乱的碎发蹭过她的颈窝，毫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怕这个误会会在两人之间留下芥，柏川璃不自觉地将手臂收紧了些，把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

        话音未落，一力猛地将她拽了回去。

        柏川璃推拒的动作顿在半空。

        “你眼睛怎么红了？”她随口问，旋即想起今晚这场突兀的深夜对峙，语气了下来，歉然地抿了抿，“这么晚把你吵醒……对不起。你快回去睡吧，我也该回……”

        青葱少男腰劲瘦，被紧紧勒住。肌肤相贴迅速升起不寻常的热度，像是突然生了场无名的高烧。

        松开手时，借着昏黄的路灯，她瞥见他眼眶泛着不正常的红。

        柏川璃恰好仰起脸。

        少男温热的膛贴着她的脸颊，心声比刚才更响了。

        无可逃，也不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