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齐修言口中那未知的副作用，她本不在乎。

        她一刻都等不及了，她想立刻抹掉连越眼中那抹令人心悸的仇恨，她想将把他变成一张任她涂抹的白纸，肆意玩弄践踏。

        她开始疯狂地期待，期待失忆后的连越，被她玩弄于掌之间，像个可怜的鸟般依赖她、爱上她这个杀妹仇人的画面。那该是多么讽刺、多么美妙的场景。

        李惜昭着气，与他无声对望。

        他拿起内电话，简短地吩咐了几句。

        一种更加强烈扭曲的兴奋感倏然萌生。

        如果连越在未来的某一天不幸恢复了记忆，陷入对她又爱又恨的神地狱，那更是她乐见其成的景象。

        “咳！咳咳咳……”李惜昭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呼，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心打理的红发变得凌乱不堪。

        她害怕了，不受控制溢出了生理的泪水。在意识涣散的边缘，李惜昭凭着本能，一只手胡乱地在床边摸索着，终于按响了呼叫铃。

        直到她玩腻他为止。

        齐修言默了默，没什么情绪起伏：“这是最新从日本秘密进口的针剂，副作用未知，也没有相应的解药。据我所知，作为研发商的佐藤药业还在计划对这款针剂进行改良，你真的要用在他上？”

        光是想象，就让她兴奋得发麻。

        那双手臂因为极度用力而青暴起，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闪电般上移，狠戾地扼住少女纤细脆弱的脖颈。

        汗水浸透了连越的发和病号服，他转过，目光死死地锁在李惜昭上。那目光里，只剩下最纯粹、最深刻的、不死不休的恨意。

        齐修言不再多言，“明白了。”

        她双手用力去掰扯连越的手指，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血痕，但那双满是厚茧的大手如同焊死在她脖子上一样，纹丝不动。

        李惜昭的呼骤然被切断，一对漂亮的眼睛不自觉睁大。

        大不了，就继续给他注失忆针，让他永远活在虚假的记忆里，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爱上她这个仇人――

        几乎是同时，病房门被猛地撞开，几名材魁梧的护工冲了进来。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甚至没心思整理自己凌乱的仪容，转快步出了病房。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拐了几个弯，熟练地推开一扇办公室的门。

        空气变得稀薄，肺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感，视线开始模糊，死亡从来没有离她那么近过。

        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姿，容貌清冷俊逸。他便是齐修言，专门为青城某些权贵理见不得光的医疗问题，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医生，也是李惜昭比较能够信赖的人之一。

        李惜昭没有任何寒暄就下达了命令。

        她抬起，恨恨地瞪着被束缚在病床上、疯狂挣扎怒吼的连越。

        “立刻给我安排。”李惜昭毫不犹豫。

        办公室内，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膝盖上，连越额上瞬间渗出冷汗，脸色惨白。他咬紧了牙关，是没有哼出声。

        这个低贱的底层男人！这个废物！他竟然敢！他竟然真的想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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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惜昭如释重负，心中漾起一前所未有的亢奋期待。她回味着方才连越掐住她脖子时，那被仇恨激发出来的力量感，心脏竟不受控制地加速动。

        “我要你立刻给连越注失忆针。”

        三四个人一起动手，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状若疯魔的连越的手从李惜昭脖子上掰开。他们暴地将他按回病床上，用束缚带将他的手腕、脚踝牢牢固定在床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