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陈生突然笑了，并且笑得越来越厉害。

        世界静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整个子都在颤，那些顺着脖颈进衣领，而他貌似毫不在意，慢慢地抬起。

        陈生眼睁睁看着那把菜刀落下来。

        瓶敲击后脑的声音沉闷地响起，酱油瓶有些厚度，震得李轻轻手心发麻，手腕很疼，但她没有犹豫，重新凝聚了力，再次砸了上去。

        血水混着调料棕黑色的往下，陈生整张脸几乎看不清，李轻轻去摸他衣服和子，除了棒棒糖，里面什么也没有。

        刀刃对准男生的手腕来来回回蹭弄，她接着说：“你知吗陈生，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假的，我想你死，想你开，你能理解吗？”

        “现在呢？现在你也要哭吗？可没人来的。”

        碎裂的声响猛然炸开。

        李轻轻忍不住皱眉。

刺目的光芒钻进眼球，李轻轻着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迅速看向四周。

        砰――

        李轻轻扔开已经碎掉的瓶，重新又拿了瓶新的，她顺着陈生倒下的动作蹲下，这次砸向的，是他的前额。

        “燕子……”陈生的声音变得颤抖。

        “从小的时候我就很讨厌你，你哭起来的声音好尖好尖，要刺破我的耳啊，每次我明明还没什么，只要你哭，我就要挨打。”

        “燕子最讨厌陈生了。”

        嗡的一声――

        “燕子，我给你......”

        她把他的脸掰过来：“钥匙呢。”

        陈生不知是不是疼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生的笑容僵住。

        “吓到了，于是，不小心吃下去了。”

        空气中倏然弥漫开酱油的厚重气息，男生的晃了晃，他扶着额，痛苦地往下倒。

        “呃……”

        陈生眯起眼，他快要看不清李轻轻了，男生迟缓地侧了侧，指向自己的下腹。

        “我问你钥匙。”她声音嘶哑，但平静，全然没有刚才疯癫的模样。

        刚才喊得太用力，李轻轻的声音到现在还是哑的，她只好轻言细语，看着刀刃划开陈生的肤，点点血珠膨胀出来，女生笑了笑。

        “燕子，你刚才吓到我了。”

        “陈生。”她叫他的名字。

        “是吗？”李轻轻也勉强地扯出个笑容，她弓着腰站起来，从台面上摸索到刚才看见的菜刀。

        手臂高高抬起，她目光冷淡，其实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还没收拾的台面，酱油，醋，刀......

        “那就算是砍掉这只手也没关系吧？”

        他仍旧笑，“要，要打开肚子才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