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如何呢？

        她享受着他们的，享受着他们的臣服，享受着他们带来的短暂欢愉。

        那只曾经握紧【寂灭】，斩杀过无数强敌，搅动过无数风云的手，此刻冰冷得如同刚从寒冰中取出，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那笑声里没有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和彻底的自嘲。

        她又变回了那个最初踏入游戏场，为了生存可以抛弃一切的孤狼。

        她依旧是那个……只能看着母星湮灭，只能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如今，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最想保护的人都护不住的……

        这个念荒谬得让她自己都想发笑。她连自己的命，都在系统那日益严苛、如同绞索般的高压规则下苟延残，复仇？哈哈……

        原来……从未变过。

        短暂的沉寂后，她重新恢复了“日常”。

        她甚至没有花太多心思去记住他的名字。

抽碎了她所有的自以为是，抽碎了她用无数战斗和鲜血筑起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安全感假象。

        世界不会因为缺少了谁就停止转动。

        她知。

        一声极轻的短笑，从她边溢出。

        没有前戏，没有温存，只有最带着发意味的掠夺。她看着他因为疼痛和恐惧在自己下剧烈地颤抖，看着他眼中迅速升起的对绝对力量的臣服，看着他因为她的动作而发出压抑的呜咽。

        一个外形俊朗、能力尚可、眼神里带着恰到好的野心和驯服的男人。他有着和雁渡泉相似的形，却永远不会有那种沉淀在骨子里的、悉一切的沉稳和纵容。

        再也没有人能像他那样，在她迷茫虚无时，用那份扭曲却深沉到骨髓的“爱”与“归属”，成为她灵魂深唯一可以短暂停靠的锚点。

        不，甚至比那时更彻底。

        废物。

        当夜，她暴地占有了这个新主席。

        猩红的眼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一切，这年轻健壮的，在她眼中，与副本里那些待宰的怪物，似乎并无本质区别。

        她边从不缺少男人，英俊的，强壮的，温顺的，狂野的……如同水席上的菜肴，来来去去。

        雁渡泉的消失，就像投入深潭的一粒微尘，除了在如月的心湖深激起一圈冰冷死寂的涟漪，再无任何回响。

        原来，从未变过。

        她纵情声色，仿佛要用最原始的感官刺激，填满那个被系统生生剜去一块后留下的巨大空。

        再也没有人能像他那样，能看见玩家份下的如月，用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一次次接纳她的创伤；

        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

        他的存在，他的离去，对于这个他倾注心血理的世界而言，轻如鸿，不值一提。

        她成为了一

        生活还要继续。

        如月看着楼下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猩红的眼眸里，映着繁华，却只有一片死寂。

        阳光明媚，车水龙，NPC们按就班地生活、工作、欢笑。主席府那短暂的空置，在权力更迭的齿轮下，连一丝迟滞都未曾引起。

        再也没有人能像雁渡泉那样，在她疲惫归来时，用一个拥抱就让她卸下所有伪装；

        她看着这只手，看着它在阳光下显得如此苍白、如此无力。

        然而，无论边围绕着多少人，无论多么激烈的事，那双猩红的眼眸深，始终是一片麻木。

        桃源依旧运转如常。

        一些被她短暂“幸”过、不知天高地厚试图窥探她内心的男人……都被她用冰冷的距离、最暴的事、毫不留情地推开，甚至杀死。

        她拒绝了所有试图靠近她内心的人。

        战斗，赚积分，规避升级。

        桃源需要理，需要正常运转，需要继续为她这个“主人”提供源源不断的资源、享乐和……压服务。

        于是，空置的主席府很快迎来了新的主人。

        给他报仇？

        那些好不容易从绝望痛苦、从漫长挣扎的麻木中，一点点艰难地挤出来的、属于“人”的情感——那些信任、依赖、眷恋、甚至是扭曲的爱意——已经随着雁渡泉一起，被系统彻底抹杀了，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