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捧着热汤，指尖了些，却还是皱着眉：“他们的手机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之前就算闹别扭，也不会这么久不接电话。”

        子书修抬手，用指腹掉她的眼泪，指尖带着点凉：“如果我非要杀他们，你会恨我吗？”

子书修点点，眼底没什么情绪：“本来想杀完孟霜之后，连他们一起理，不过他们逃走了，现在应该在躲着我。”

        子书修抬眼看向她，眼底映着灯光，却没什么温度：“也许是他们不想见你。”

        海城的雨还没停，黑色轿车驶进别墅车库时，楼攥着衣角的手才慢慢松开。

        楼愣住了，雨水顺着脸颊往下，她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回答。

        客厅里亮着黄的灯，落地窗外是漆黑的海面，海浪声裹着雨声飘进来，倒比墓园的寂静多了点人气。

        “我……我也不会原谅他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说，声音带着点颤抖。

        楼点点，跟着他走进别墅。

        雨下得更大了，黑伞下的两人紧紧抱着，却像是隔着层看不见的。

        子书修把她重新搂进怀里，手臂收得很紧，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里。

        她心里乱糟糟的，一半是见到子书修的安心，一半是对二号和四号的担忧，急切地想见到他们，确认他们是否平安。

        海风卷着雨水，把墓碑前的白菊得摇摇晃晃，也把楼心里的不安，得越来越重。

        家已经备好了热汤，子书修递了碗给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我会让人找二号和四号的下落，有消息了就告诉你。”

        “先进去吧，雨太大了。”他的声音比在墓园时了些，伸手替她拂掉肩上的雨珠。

        这是陈述句，没有疑问，没有委屈，只有一片冷寂。

        子书修的手指顿了顿，随即低笑一声，笑声里透着说不出的涩：“那如果他们杀了我呢？你会原谅他们吗？”

        “不可能！”楼立刻反驳，放下汤碗，语气急了些，“四号之前还说高考后要带我去个地方，他们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边是对她很好的成男子书修，一边是同样重要的另外两个分，无论哪边出事，她都受不了。

        她咬着，却坚定地说：“会。我会恨你，再也不想见你。”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在你心里，还是他们比我更重要。”

        楼看着他的眼睛，那双以前总带着温柔的眸子，现在只剩一片沉黑。

        楼想反驳，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想安他说“你也很重要”，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别杀他们！求求你！”楼抓住他的胳膊，眼泪又掉了下来，“他们也是子书修啊，是和你一样的人，你不能伤害他们！”

        子书修先下车，绕到副驾帮她开车门，掌心递来一把黑伞，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带着点凉，让她心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