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电话那的声音很清爽，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和成男子书修的低沉截然不同。

        楼嗤笑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我没有。”

        楼能听到他那边传来翻书的声音，沙沙的，像某种虫类在爬。

        “大概吧。”她低声说，“我说不清楚。总之，我不希望二号也变成你和四号那样。”

        “我只是好奇。”楼深一口气，压下咙口的涩意，“好奇你遇到她之后，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的。”

        她不知自己的对不对，也不知那些分最终会走向哪里。

        一号又沉默了，这次时间更长。

        “我没变。”一号的声音更急了，“楼，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故意疏远我？”

        她想起四号子书修，上次见到他时，他眼神幽深，像个被线控的木偶，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我想你独一无二的子书修。”

        “四号怎么了？”一号的声音陡然高，“他也见过孟女士？”

        楼望着窗帘隙里漏进来的晨光，那点光亮却照不进心里的阴霾。

        “她是为我们分好。”他终于开口，声音正经了些。

        “她真的很好。”一号的语气很笃定。

        楼闭了闭眼，眼前闪过成男子书修的脸，闪过一号以前的笑容，闪过四号空的眼神。

        “是我。”楼的声音有点哑。

        楼听到关门声，才从床上坐起来。

        他却轻笑起来，伸手了她的脸颊：“脸都白了。”

        他们都是子书修，又都不是。

        就像走在一条雾弥漫的回廊里，前后都是看不清的阴影，而她手里，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

        楼的心沉了沉，像被扔进水里的石：“你越来越让我感到陌生了。”

        “嗯，听出来了。”一号子书修笑了笑，“这么早打电话，想我了？”

        “楼，”一号的声音突然变得焦急，“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相信其他分也不会。”她轻声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楼把脸埋进膝盖，忽然觉得很冷。

        她摸出枕下的手机，指尖还在发颤，调出一号子书修的号码，拨了过去。

        “那就是……看到我听别的女人的话，你不高兴了？”他的语气里带着点试探，还有不易察觉的雀跃。

        “你怎么确定？”楼追问，窗外的风更大了，玻璃发出嗡嗡的响声，“是因为她收留过你？”

        “情况似乎比你还要严重。”楼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仿佛又看到四号那双没有光亮的眼睛，心里一阵发寒。

        就像同一个幽灵，在不同的镜子里，映出不同的模样。

        电话那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不解的声音：“为什么？”

        “楼，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一号的语气了下来，带着点恳求，“不怎么样，我都不会。”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苍白的脸。

        第二天子书修去公司时，天还没大亮。

楼别过脸：“没有。”

        “别问为什么，照就是。”楼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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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忽略掉他语气里的调侃，直截了当地说：“让二号别去见孟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