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着两颗扣子。

        “凭什么？”子书修站直，突然凑近她，阴影把她整个人罩住，“那你也应该对我像对他一样好。”

        子书修嗤笑一声，靠在墙上，歪着看她：“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有。”子书修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你跟他说话时，眼睛里有光。跟我说话时，总在提防。”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早读课代表在教室里喊“安静”，声音顺着门飘出来。

        楼这才猛地想起，答应她的是那个总爱穿干净白衬衫、袖口扣得整整齐齐的“一号”，不是眼前这个总爱敞着领口、眼神里带着点散漫的分。

        子书修顺着她的力往外挪了半步，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慢悠悠地反问：“怕什么？”

        楼的心漏了一拍，抬时撞进他的眼睛里。

        走廊里的钟敲了一下，七点半了。

        “他又不是学生，”子书修挑眉，嘴角的梨涡更深了些，“听说还大年纪了？总不能天天蹲在学校门口吧？”

        楼攥着衣角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把他往走廊里拉了拉，声音压得很低：“我不是让你暂时请假不要来吗？”

        他的指尖比平时凉，带着点室外的寒气。

        楼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指尖过耳廓时，楼瑟缩了一下。

        晨光从走廊尽的窗斜切进来，刚好落在他半边脸上，左嘴角弯着，出个浅浅的梨涡。

        楼拉着他往楼梯拐角走了走，避开可能被人看到的角度：“话说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期末考试考差一点，至少要比我低。”

        楼咬了咬：“上就要放寒假了，到时候怎么办？”

        子书修看着她抿紧的嘴，忽然笑了，收回手，转往教室走：“快上课了，进去吧。”

        她有点气闷，又有点委屈：“不，其他分许下的承诺，你也应该履行。”

        “怕那个……人找来啊。”楼往楼梯口的方向瞥了眼，那里空的。

        上次月考，一号子书修考了年级第一，她排在第二名，被班主任拉去谈话时差点哭出来。

        “你放心，”子书修往前凑了凑，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缩得很近，他说话时的气息落在她额上，“学校里这么多人，他不敢乱来。”

        他的瞳孔颜色很深，阳光照进来时像掺了碎玻璃，看得她有点发慌：“我对你们好像没有分别吧。”

        “试试看呗，”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声音懒洋洋的，“总比坐以待毙强。”

        当时“一号”着她的试卷，说下次一定考得比她低，还了她的发。

        子书修的眼神闪了闪，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插在校服兜里：“我和另一个分抓了几个分当诱饵。”

        他的指尖又抬了起来，这次没碰她的发，只是悬在她脸颊旁边，像在丈量什么距离。

        “他昨天来了，今天就不会来了。”子书修抬手，替她把额前被风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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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楼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冰凉的墙上，“万一他……”

        “诱饵？”楼愣住了，“有用吗？”

        楼却心里发紧：“总之你要小心。”

        教室里传来翻书的声音，很规律，衬得这里的沉默格外清晰。

        楼的呼顿住了，后背的墙像块冰，冻得她指尖发麻，却又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