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越来越，客厅里传来爷爷和子书修的谈笑声，夹杂着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

        楼的心突然乱了节拍，刚想开口骂他，客厅里传来爷爷的声音：“小修，过来下棋！”

        “别装蒜。”楼往前走了两步，厨房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你到底了什么？这么短时间就把我爷爷收买了。”

        “那你和我爷爷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关系那么好？”

        子书修耸了耸肩，散漫的语调：“我跑去跟你爷爷搭讪，他就不敢出现了。”

        可这个子书修，却大摇大摆地坐在她家饭桌旁，笑着喊她爷爷“干爷爷”，还堂而皇之地要当她的“干哥哥”。

        “没什么啊。”他把洗好的盘子放进消毒柜，转过时，睫上还沾了点水珠，在灯光下闪了闪，“就陪他在小区门口下了盘棋，听他讲了讲以前当军医的事。”

        楼靠在门板上，手还按在发的脸颊上。

        他收回手，看着自己指尖残留的温度，慢悠悠地说：“而且，他刚认我干孙子了。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干哥哥。”

        她想起前两个子书修，一个总在她熬夜题时默默递来咖啡，却在爷爷靠近时立刻躲进楼梯间；另一个会帮她修好松动的自行车链，却坚持要等爷爷睡熟了才敢从窗翻进来。

        “谁要叫你！”楼起了一鸡疙瘩，转就想走，却被他一把按在了门板上。

        楼又接着说：“你不是刚刚被另一个子书修追杀吗？他怎么样了？”

        子书修立刻松开手，直起时又恢复了那副坦然的样子，冲她眨了眨眼，转走了出去。

        楼抓起一块抹布，用力着台面上的水渍，心里又气又乱。

地开口：“你是哪个子书修？是不是刚从塑料袋里钻出来的新分？”

        厨房的水龙没关紧，水滴落在水槽里，发出单调的声响。

        厨房的空间瞬间变得狭小，子书修的呼落在她额上，带着点淡淡的草木味。

        “你觉得呢？”他也没回，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懒意。

        他比她高一个半，阴影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那双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我爷爷从来不爱跟人讲这些。”楼咬着，心里那点嫉妒像藤蔓一样疯长，“他为什么偏偏对你这么不一样？”

        他们都小心翼翼地藏在阴影里，生怕被爷爷发现一丝痕迹。

        “你干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们是忘年交。”子书修笑了笑，伸手掉她脸颊旁的一缕碎发，指尖微凉的感让楼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多多指教了，干妹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秘密。

        楼想起自己曾经叮嘱过前两个子书修，让他们不要出现在她爷爷面前，看来二号子书修也是顾及到了这点。

        子书修洗碗的动作顿了顿，泡沫沾到他手背上，他却像是没察觉，过了两秒才继续冲水，只是手指明显有些僵，显然没干过这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