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她能闻到他上淡淡的草木味，混着一点松节油的气息，是画室里常有的味。

        楼没说话，只是低看着手里的保温桶。

        他没再给她犹豫的机会，拉着她往校门口走。

        有梨涡的子书修走过来，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

        “我不就在这吗？”他歪了歪，梨涡更深了些，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

        周六晚上不用上课，但有晚自习，楼需要向老师请假。

        没有梨涡的子书修皱眉，“那个偶像边有保镖，还有摄像，她去太危险。”

        子书修站在阴影里，白衬衫的领口被风掀起一角，左边脸颊的梨涡陷得浅浅的，像藏了颗没化的糖。

        楼皱眉：“可是另一个子书修……”

        两个子书修同时看向她。

        有梨涡的子书修在她耳边轻笑一声，指尖过她的腰侧，带着点：“他就是嘴。其实也怕你真的跟着去冒险，才故意把行程告诉你。”

        楼看着他们又要起争执的样子，忽然觉得很累。

        他的呼带着点草木香，落在她颈窝里：“劝不动的。尝到过被所有人捧着的滋味，就再也放不下了。”

        “凭什么不让她跟着？”有梨涡的子书修立刻抬，嘴角撇出点委屈，“我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

        没有梨涡的子书修沉默了很久，久到楼以为他不会同意，他才转走向天台门口，声音闷闷地传来：“周六晚上七点，他在鲤城育馆有粉丝见面会。”

        “他不同意你去，”子书修打断她，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两个，你只能带一个走。选我，不好吗？”

        “往哪走？”他声音里带着点促狭。

        楼刚请完假，准备去梧桐巷找子书修，手腕就被一力轻轻拽住了。

        楼猛地抬，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铁门后，白衬衫的下摆被风掀起，出腰间一结痂的疤痕，像条狰狞的蚯蚓。

        夜色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着拖在地上，像条拧不开的绳。

        桶还带着余温，像某个少年藏在冷外壳下的温度。

        “别可是了。”他突然低，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我一个人，也足够保护你。”

        “去找子书修，”她抬眼看向他，“我们约好去鲤城育馆。”

        她站起，把保温桶的盖子盖好，声音轻轻的：“我想去看看他。”

        “就当……就当我试试。”楼的声音有点哽咽，她能感觉到背后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垂。

        她回时，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楼挣了挣手腕，没挣开。

        “别找他了，我们两个偷偷去。”

今天的天气：“我去查他的行程，你别跟着。”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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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拿出手机来查。

        “我想亲眼见见他。”楼攥紧了手里的保温桶提手，指节泛白，“也许……也许他只是不知后果，我可以劝他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