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里好像写过,实验室里的子书修们就是用编号称呼的。
“就纹这儿吧。”她从帆布包里翻出纹针和小瓶墨水,是上次帮张叔收拾工作室时顺来的。
“一号机是什么鬼?”他皱眉,伸手她的脸颊,“我又不是机
人。”
“留什么?”
然后是鼻尖,脸颊,最后停在嘴上。
子书修的手托着她的后颈,掌心那个小小的“1”贴着她的肤,温热的,带着点刺刺的疼。
“不是什么,是你纹的就好。”他突然低下
,吻落在她的额
上,带着点矿泉水的凉意。
吧?”
这么好看的脸,她舍不得用针戳。
“你想纹哪?”
她猛地抬,撞进子书修的眼睛里。
草木味彻底盖过了那点若有似无的麝香味,楼被他搂在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
,刚才那点脊背发凉的感觉,渐渐被别的什么东西取代了。
子书修的僵了僵,随即转过
,眼里的冰霜化了点,染上点好奇。
“只是为了区分嘛。”她躲开他的手,突然顿住了。
“那怎么行。”她小声说,目光扫过他的眉眼。
后颈突然窜起一凉意,像有条冰冷的蛇顺着脊椎爬上来。
至少现在是。
子书修看着她低调墨的样子,灯光在她发
镀了层金边,他突然觉得刚才的火气有点可笑。
楼收拾着东西,没看他:“代表你是一号机。”
他的吻很轻,像羽拂过,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占有
,慢慢加深。
最后她拉过他的左手,摊开掌心。
那里肤很白,纹路清晰,像张没被踩过的雪地。
子书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总算有了点笑意。
楼被他逗笑了,抽回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掌心正中央多了个小小的“1”,墨色很淡,像用钢笔轻轻描上去的。
她现在的,和那些给他们贴标签的人,有什么区别?
“要找个不容易被看到,但想看的时候不用脱衣服的地方。”楼伸手在他胳膊上比划着,又摇摇
,“胳膊不行,夏天穿短袖会
出来。”
“你直接纹我脸上都行。”子书修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脸颊上按,掌心的温度得她指尖发麻,“反正我这张脸,也就你能碰。”
“纹行不行?”楼
仰
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我跟张叔学过几手,他以前是给人纹花臂的。”
他的睫卷翘
密,鼻梁高
,下
比上
略厚一点,亲起来
的,像
着颗棉花糖。
他其实不是生气,是怕。
怕她捧着那本日记,在字里行间看到比自己更鲜活的影子,怕她某天抬看他时,眼里的光会变成辨认标本的审视。
“好了。”楼抬起
,把他的手翻过来对着光。
楼闭上眼睛,想,
他什么编号,眼前这个会生气会吃醋,亲起来带着棉花糖味的子书修,是她的。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像有人在轻轻敲门。
子书修挑眉,指尖摩挲着那个字,语气里带了点得意:“代表我在你心里是第一位?”
他好像没察觉到她的异样,眼里的笑意像化的蜂蜜,甜得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