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几乎是立刻松了口气,连忙点
:“好,我答应你。”
或许是因为他打架时从不手下留情,或许是因为他看她时眼睛里总有种小心翼翼的温柔,又或许,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个闯进她世界的子书修。
两人慢慢走出客厅,后传来铁棍被狠狠扔在地上的声音。
楼回
看了一眼,有梨涡的子书修正站在霞光里,左嘴角的梨涡陷得很深,却没什么笑意,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楼点点
,扶着他一步步往门口走。
她加快了脚步,把边的人扶得更紧了些。
晚风过,带来远
梧桐巷铁门“吱呀”转动的声音,像谁在黑暗里,轻轻笑了一声。
“楼。”他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你刚才说,我和他不一样。”
他的膝盖显然伤得不轻,站起来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还是强撑着站直,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衣领。
“他不是什么都没。”楼
皱起眉,有些无奈。
那颗泪痣在暮色里红得像血,看得她心一
。
他的指尖很凉,到她脖颈时,楼
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知了。”他轻轻说,扶着她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回家吧。”
“呵。”有梨涡的子书修却嗤笑一声,刀尖猛地指向地上的人,“凭什么?他什么都不用就能得你的偏爱,我却要跟你讨价还价?”
晚风卷起地上的落叶,绕着他们的脚边打转,带着深秋的凉意。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再也分不开的样子。
“能走吗?”她抬问他,正好对上他发亮的眼睛。
“你的膝盖……”楼忍不住问。
楼看着地上纠缠的影子,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好像有双眼睛正从梧桐巷的方向,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他说话时呼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哪里不一样?”他追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楼突然想起刚才有梨涡的子书修说的话,脸颊猛地发
,脚步也乱了几分。
“嗯。”楼不敢看他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
她抬起,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他正低
看着她,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别看了。”边的子书修轻轻
了
她的手腕,声音很哑,“回家。”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把大分重量压在她
上。
“行了。”他突然打断她,把水果刀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吧,看你们俩就烦。”
那笑容里没有梨涡,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像初春
化的雪水。
楼连忙转
,小心翼翼地扶起地上的子书修。
突然放下刀,刀尖在掌心转了个圈,“下次我要是遇到危险,你也得像现在这样护着我,一秒都不能犹豫。”
她越说声音越轻,因为有梨涡的子书修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像结了层冰。
“没事。”他低看她,眼角的泪痣在路灯下若隐若现,“过几天就好了。”
楼张了张嘴,却不知
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