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子书修没有这个。

        楼的脚步顿住了。

        “想看吗？”他把日记本举得高高的，嘴角勾着点得意的笑。

        他把她领到二楼的一间房，推开门时，楼看见书桌上摆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个眉眼温柔的女人。

        “看这个。”他从抽屉里拿出个深蓝色的日记本，封磨得有些发白。

        楼梯间的灯接不良，每走一步就闪一下，把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

        他们走到梧桐巷的最深，巷子尽立着栋爬满常春藤的洋楼，尖的阁楼隐在暗紫色的暮色里，像只蹲伏的巨兽。

        楼的心漏了一拍，犹豫不决。

        她能闻到他上的味，不是子书修常用的柠檬味洗衣，而是种淡淡的、像旧书页晒过太阳的味。

        “跟我来啊。”他转往楼梯口走，黑色的连帽衫在灰扑扑的天台上像团移动的影子。

        “他当然没回来过。”对方已经走进玄关，昏黄的灯忽然亮起，照亮了他后落满灰尘的旋转楼梯，“这里是我的地方。”

        “那是上个分的日记吗？”楼恍然大悟，“原来可以通过写日记传承记忆？”

        “这是去哪？”楼的声音有点发紧。

        他忽然高傲地抬起下巴，连帽衫的帽子到背后，出光洁的额。“过来口我。”

        楼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进去。

点点。

        楼的呼顿了顿，这日记本的款式，和那个满伤痕的子书修天天带在上的一模一样。

        “进去吧。”他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惨叫。

        最终，她往前走了两步，闻到他上那旧书页的味更了些，混合着窗外飘进来的、带着气的桂花香。

        “到了就知。”他回冲她笑了笑，路灯的光刚好落在他脸上，楼忽然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边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

        “往这边走。”他拐进一条窄窄的巷子，这里不是他们平时回家的路。

        巷子两侧的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墨绿色的叶子在暮色里像片翻涌的浪。

        楼站在门口没动，指尖冰凉。“子书修还没回来过这里。”

        走出教学楼时，校门口的梧桐叶被风得沙沙响，地上落满了碎金似的光斑。

        家里的子书修不在，大概是还没有从老师那里脱，楼心里掠过一丝愧疚，很快又被好奇心盖了过去。

        她伸手想去拿，他却像只捷的猫，往后一闪就躲开了。

        楼点点，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楼咬了咬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再不来，我可不等你了。”他在楼梯口停下，侧过脸看她，帽檐的阴影落在鼻梁上，半明半暗。

        口袋里的手机安安静静的，家里的子书修大概快从办公室出来了，他们约好要一起走回家，顺便去巷口的便利店买橘子味的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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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以前住在这里的老。

        屋里弥漫着的木味，地板踩上去发出空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