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了些，却照得楼上的痕迹更加清晰。

        怀里的人动了动，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猫。

        穿衣服的时候，楼的校服已经不能再穿，子书修翻出自己的白色衬衫套在她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隙照进来，在墙上投出细长的影子，像极了那些消失的分。

        他把她小里的清理干净，再涂抹药膏。

        她的靠在他的口，能清晰地听到他过快的心，像擂鼓一样敲在寂静的夜里。

        他会找到最后那个分的。

        她没什么胃口，只是机械地张嘴吞咽，吃到一半时，眼泪又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碗里溅起小小的涟漪。

        “如果我早点回来就好了……”他一遍遍地说，悔恨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四肢，“如果我能早点发现……”

        厨房飘来番茄鸡面的香味时，楼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想。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子书修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他低看着怀里熟睡的人，手指轻轻拂过她红的眼角，“你该怎么办？”

        衬衫长到大，袖口能盖住她的手背，带着淡淡的洗衣清香。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那些东西彻底消失。

        “不吃了好不好？”子书修把碗放到一边，拿纸巾帮她脸，“累了就睡一会儿。”

        子书修把面端出来，小心翼翼地叫醒她，用勺子舀起凉了才送到她嘴边。

        楼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有偶尔的抽噎证明她还醒着。

        子书修帮她洗澡时格外小心，泡沫过那些掐痕时，他的动作轻得像在碰云朵，洗完澡拿浴巾裹住她时，发现她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俯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她的肩膀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子书修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疼得他几乎不过气。

        “疼吗？”他立刻停手，声音放得更柔，像哄着易碎的玻璃制品。

        他抱着她走出浴室时，她的眼睛已经半睁半闭，长长的睫在眼下投出浅影。

        她的已经麻木了，那些疼痛和恐惧像是沉到了骨髓里，连指尖都没了力气。

        子书修收紧手臂，将脸埋进她的发间，鼻尖萦绕着洗发水的清香，混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在这个漫长的夜里，成了他唯一的救赎。

        楼已经累得睡熟了，眉却依然微微蹙着，像是在什么不安稳的梦。

        子书修拧开水龙的手在发抖，温热的水淌过掌心，他却觉得浑冰冷。

        夜里躺在床上，子书修把楼抱得很紧，几乎让她贴在自己怀里。

        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声。

        “我帮你，好吗？”他拿起沐浴球，挤上沐浴搓出泡沫，指尖碰到她胳膊上的红痕时，楼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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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书修低下，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带着重的怜惜和后怕。

        锁骨上的红痕，手腕上的淤青，还有膝盖内侧被地毯磨出的伤……

        楼的睫颤了颤，眼泪又了下来，她轻轻点了点，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