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书时，指尖轻轻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对着子书修的方向，也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

        楼穿着蓝白校服，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出纤细的脖颈。

        她走出医务室，走廊里空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回。

        四目相对的瞬间，子书修的嘴角弯了弯，朝她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

        楼点点，转往教室走。

        阳光透过窗落在他上，把他乌黑的短发镀了层金色，那颗泪痣在光影里若隐若现。

        子书修还坐在那个位置，只是换了个姿势，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托着下巴，正看着门口的方向。

        医务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许琪躺在病床上，额上敷着冰巾，脸色依旧难看。

        他转了转手腕，那里光洁一片，什么痕迹都没有。

        周围的人终于看出不对劲，几个男生连忙过来帮忙，七手八脚地抬着许琪往外走。

        刚拐过楼梯口，就看到楼抱着书从楼下上来。

        经过子书修边时，林薇薇忍不住抬看了一眼。

        林薇薇看着那疤痕，突然想起折叠刀划破许琪肤时，她尖叫着把刀扔在地上，血珠滴在黑色塑料袋上，像绽开了一朵朵细小的红梅。

        可当她的目光扫过去时，他恰好抬眼，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那双墨色的瞳孔里没什么情绪，只有那颗泪痣在光线下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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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琪猛地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进发里，抖得更厉害了：“不可能……那不是梦……我的手，我的手上还有刀疤……”

        校医说她是低血糖犯了，给她挂了瓶糖。

        林薇薇的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跟着人群冲出了教室。

        教室里很安静，窗外的蝉鸣断断续续地飘进来。

        “怎么会……”她喃喃自语，“我们明明……”

        林薇薇坐在床边，看着她颤抖的眼睫，手指冰凉。

        后山的土路坑坑洼洼，手电筒的光在黑暗里晃出凌乱的光圈，许琪的哭声被风得七零八落，还有子书修倒下去时，那双始终半睁着的墨色眼睛……

地把许琪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

        她抬起右手，手腕内侧果然有一浅浅的红痕。

        “嗯。”林薇薇点，咙发紧，“他还活着，有影子，跟正常人一样。”

        刚走到门口，她的脚步顿住了。

        子书修看着楼低翻书的侧脸，忽然觉得今天的阳光好像格外刺眼，不然怎么会觉得她耳后那缕垂落的发丝，也像极了昨天晚上缠绕在手腕上的东西。

        前天晚上的记忆像水般涌上来。

        他还坐在那里，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本书，正漫不经心地翻着页，仿佛刚才的动和他毫无关系。

        林薇薇帮许琪掖了掖被角：“你先躺着，我去请假，晚点再来看你。”

        楼的脚步没停，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薇薇，你在说什么？”许琪突然睁开眼，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他……他真的在教室里？”

        她看到林薇薇时愣了一下，随即出个温和的笑：“薇薇，听说许琪晕倒了？没事吧？”

        “没事，在校医那里躺着呢。”林薇薇勉强笑了笑，侧让她过去。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