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睁大了眼。喻文州没有立刻回答，先看了对面的少年一眼。

        “哈，你跟他很熟？”

        璎璎莫名其妙地抬看着他：“不就是顺便谢谢他吗？哥你今天好奇怪。”

        “算、”最近零花钱告急本想忍痛拒绝，她刚开口，就看到店员摆出来的招牌：细腻似云团！本店新品酸舒芙限时八折验！

        而且，“情绪”有时候比“原因”更重要——这不是第一次了。

        “看起来很不错呢。”一同走出校门的路上，女孩听到侧高出一截的男生轻巧地问，指着路边新开的甜品店，“璎璎感兴趣吗？”

        璎璎先开了口：“你刚才干吗那么说啊？喻文州人很好的。”为了哥哥的面子，她方才没说话。

        但他并不能确定这种情感的来源是否与他的相同，于是用礼貌的微笑回答：“学生会事情还好。作为学习委员，我很乐意帮助转学的同学。而且，璎璎没有带伞，我送她回来也是应该的。”

        “讲题目需要一起吃糕吗？”

        门关上。两人在玄关沉默了一会儿。

        黄少天假笑两声，感谢他把妹妹送回来，又表示慢走不送——外雨势减小了，飘来清郁的草叶气息。只地面上还有连绵不绝的小小溪川和水塘，是排水沟无法承载的积水。

        家门打开了。

        “只是问他几数学题啊。”

        ……黄少天的动作停了下来。

人还没回来，眼看着乌云直压到屋檐高度，雨滴作的子弹劈盖脸砸下来，在空调外机上砰然作响，莲雾打落一地胭脂色，老妈叫他出门找人之时——

        本来只是放学后请教了几题。

        靠。黄少天心里那本来被压抑住的无名火忽又冒了出来。

        玻璃柜里，金黄的糕望去、绵密、轻盈，还是酸口味的。

        他噎住了，咬紧后槽牙，一烦躁涌上来。她的语气太自然了，自然到让他口的火焰又窜高了一截。是，奇怪的是他，但他实在受够了被困在兄长的份里。心里想想不是他的作风，他是要直接诉之于口的——

        就游泳回去吧，喻文州！

        她在敦长大，和她同龄的女孩子早就有过三四五六任男友了，从前的同学里还有人在吃阻断药。只是这点正常的异接，连约会都算不上，她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黄少天生气的理由。

        年级里另一个风云人物。

        这是！她顿时无法移步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雨太大了，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会儿再走？”

        “……嗯。”璎璎一脸严肃地和轻笑起来的喻文州走进甜品店。就当是感谢人家给她讲题好了。

        他翻着白眼想。

        知了前因后果，出于一种自己也不完全确定的领地被入侵的危机感，黄少天脱口而出：“学生会事情很多吧，学生会长还有这个空吗？”

        面对发神经的黄少天，璎璎当然……

        非常明显的……敌意？警告？兼而有之？

        这位男同学正把伞一折折叠好收起，很注意地不弄玄关位置。对比女孩，他上被暴雨侵袭的分就多多了，半边衬衫几乎透，出些许肌色，但并不显得狼狈；沾染意的鸦黑鬓发垂下来，反而衬得那张白皙面容很是清爽。

        完全不能理解！

        那些没没脑的情绪，

        喻文州喜欢也最擅长的科目之一就是数学，这次月考拿了年级最高分；而璎璎，万分遗憾地，这门学科表现不佳……一定因为她是半个英国人吧。

        哒哒进来的是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人。女孩子就不用说了，在任何公共场合都是所有人会屏息注视的类型，而男生呢，形修长，看起来温文而隽秀，黄少天也认识。

        “什么？”

        与他、璎璎同班的喻文州。

        “那你怎么不去找喻文州你哥哥？”

        不过，蓝雨的学生会长并没有应邀留下来休息，只略微用璎璎拿来的巾干，就很有分寸地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