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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伸手，“份证。”

        “接到举报，你们这里有未成年上网，我们排查一下。”

        吧台被扣了两声，她嗅到一丝肃然的气息，果不其然一抬，是警察。

        林朽重复一遍，“19。”

        警察的态度严厉了些，全网吧的人都查完了，就差他一个，还刚刚好去上厕所了，很是可疑。“份证拿出来。”

        “没带还是没成年？”姑娘抬看他，这男生板寸，不是长发修剪后的板寸，是那种剃光后长出来的，长度均匀的寸。面相倒还算成熟，看着应该成年了。

        这个年纪的闲散青年，见了姑娘走不动的多的是。如果他真找老板，进门直说就是了。姑娘当他闲扯话题搭讪，不太正眼瞧他，“老板白天在，你要找他，明天白天来。”

        咋还急了？

        姑娘刚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抽屉里拿老板份证给他开机子，就听见他问，“你们老板呢？”

        警察看过去，“她是网。”

        警察尽职尽责，“你们这里面烟太大了，注意防火，有几个桌面上没烟灰缸的，尽快补齐。”

        里面卫生间抽水的声音响起，轰隆隆贼大声，几个警察纷纷回过，盯着从那出来的林朽，勾勾手，“你过来，叫你呢。”

        千禧看了他份证上的照片，还是短发，额前垂着碎刘海，翻白的衣领很规整，有些熟悉，这张照片上的脸，也莫名有些熟悉。

        她不会那么快给一个人下定印象，况且是个不太相干的人，或好或坏又没所谓，所以视线没再粘连他，但右眼却了一下。

        干嘛？什么意思？要包她吗？姑娘气压不住了，单词书合上摔了桌面，“你到底上不上网？”

        千禧拘谨的肩膀松了松，说：“应该的。”

        一遭查完，没有未成年，千禧带警察们回到吧台前。

        “上，上网。”林朽了记鼻子，然后份证给她，“充俩点。”

        “行，就这样吧。”，警察视线又对上千禧，“我们走了，感谢合。”

        林朽，“老板白班，你夜班是吧？”

        千禧暗自握拳。

        千禧给他们开门，刚送出去两个。

        她搓搓眼，没太当回事，继续背单词了。

        可能是有人报了假警，这也是常事，警察没多意外，跟千禧说，“谢谢你合。”

        她举着份证跟眼前人对，明显份证上的照片至少是两年前了，如今这张颌角锋利的脸，已然没了青春的气息，多的是生活重担的痕迹。

前面人开完机子，上去，一手搭着吧台，一手五指朝下将对向姑娘的小风扇转向自己，额前奔走而来的细汗随即被冰凉感取代。

        警察拖着他的手腕抬高查看，脑子算着嘴里呢喃着，“18，19?”

        “行，那我们走了。”

        千禧心里咯噔一声，警察说让她合一下，她点点，领着他们进去。

        他穿了件黑色的跨栏背心，肩膀上有些脏，约摸是干农活用麻袋一类东西蹭出来的印，这么看倒还沾上点务实的模样。

        千禧给这个叫林朽的人开了机子，份证还回去后，注视着他背影。

        林朽甩了甩手上的水，他在笑，笑起来一个括号脸。千禧顿时觉得那副笑肉不笑的嘴脸巨丑无比。

        “好。”

        “警察叔叔好。”

        “没带。”

        林朽又笑，“是，是网。所以查了吗？”

        没等千禧接茬，林朽出声拦人，“哎警察叔叔，你们……都查完了吗？”，重音在‘都’字上，他眼神往已经回到吧台里间的千禧上撂。

        *

        这话怎么听都像没没尾地调戏，姑娘压着口气，“你上不上网？”

        林朽手心手背在衣摆，确保没有一滴水后，兜里掏出份证，中指大拇指抵住横侧两端。

        约摸半个小时，额前光影被挡住，千禧知来人了，抄单词的手没停，只是余出另一只抬高，要份证的意思。

        四男一女五个警察开始检查网吧里每一个人的份证，有不少耳朵好使的，在千禧带人进去之前就翻窗跑了。

        林朽慢吞吞掏兜拿份证，“你一月多少钱？按天算按月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