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这些妖。
而陈榆茗,
那团黑影,过分熟悉。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温柔得近乎歉疚。
徐笙舒只能见到模糊人脸,却怎么也看不清五官。
她被一只鬼侵犯玩弄。
徐笙舒心脏猛地一缩。
――她竟在梦境崩塌的瞬间,听见了这句话。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一难以言喻的压抑。
陈榆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声开口。
死在她剑下。
但下一秒,那气息消失了。
她只能看着。
陈榆茗正看着她。
他们曾在她的梦中恭敬地唤她“大人”,曾给她端茶送糖,曾给她肩
背。
死在她手里。
看着“她”一路杀到妖市尽,看着“她”的剑指向那
突然出现的黑影。
...自己好像个始乱终弃的混。
血溅在“她”的脸上,可“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最终只是很轻地问。
“以后…我能陪在你边吗?”
黑暗中,她感觉到一视线正落在自己
上 。
她闭了闭眼。
“大人…”
什么都不了。
就在几小时前,他们有过一场近乎失控的纠缠。
可她,
――下一秒,剑光闪过。
徐笙舒摇了摇。
她不清楚。
不该被她拖进这潭浑水。
徐笙舒猛地睁开眼,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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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悲哀吗?
颅落地。
也没法告诉他――
「你不该忘了我」
“学姐,我们…我们这样...”
可现在――
他松开她,从床上起,替她掖好被角,温声
别。
“住手!!!”
鲜血溅,染红了她的视线。
陈榆茗的僵了一瞬。
明明是她因那厉鬼的戏弄控制不住情,是她有错在先――
――“忘?”
“对不起学姐…我太过了...让学姐受伤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他们全死了。
他们之间的任何记忆都不该遗忘。
这几乎算是…最委婉的告白了。
徐笙舒崩溃地跪倒在地。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怕惊扰她的情绪。
――“怎么可能忘?”
最终也只是低声说。
“忘了今天吧。”
“她”的剑已经抬起,毫不犹豫地刺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
徐笙舒莫名感到心虚。
他那么好、那么干净。
“好。”
可现在,他却在低声下气地歉。
她已经被那个厉鬼折磨得就要疯掉,怎么可能回正常人?
“…不是...是...是我的问题。”
这样的扭曲怪物就该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
徐笙舒猛地抬,心脏骤停。
不她如何撕心裂肺地尖叫,剑锋还是狠狠贯穿了黑影的
膛。
她没法告诉他,自己在这之前被迫了什么。
他站在那里,静静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