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玉的呼滞了滞，抬眸与他的视线相迎。

        最后，还是罗浮玉率先低了，她再度登门，向青岩承诺会把程翊捞出来。

        但前提是他要乖顺，要臣服，到死不得入族谱，不可回兰城。

        “小乙，交朋友有时候也和找对象一样，是需要一点特殊对待的，而你在其他人面前展现的‘恶’，恰恰是我爱你的‘喜’。”

        他的顺着她掌纹游走，在婚姻线重重，“不过在好朋友这个份之前，我更希望是作为你的爱人。”

        过了许久，罗浮玉终于开口：“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单纯为了寒暄而来往的朋友，有时候想如果我也是和普通小孩一样在人群中长大，又会是什么样子？”

        "小乙，承认你也舍不得，并不是一件难为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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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从小跟着青岩比跟着她真正师父的时间更多，青岩对她的子再熟悉不过，一边赞赏她的杀伐果断，一边又不喜她的赶尽杀绝。

        罗浮玉沉默半晌，将信纸按在烛火上，火卷过"因果"二字："我本来就是半吊子士，被逐出师门也不是没可能，又自作主张把青岩的得意门生赶出云虬，这已经让她很不舒服了，指不定他们师兄妹一合计，准备让我‘一命换一命’呢？”

        罗浮玉攥着纸条，第一次没有打开看青岩子的推演，回到蟾丢入烛台。

虚叔祖传了信给您。"

        罗浮玉敛眉接过信笺，披衣坐起，高挚伸手替她拢好衣襟。

        是非因果，从今往后自有她亲自评说。

        那扇门后终究开了隙，只见童拿来一份卜卦。

        “所以，你想和我好朋友？”

        「玄乙亲启：

        不过，敌人总归是不成她的枕边人的，不是么？

        但唯独你，我不可以承受。

        她还记得青岩云游回来后就闭门不见的态度。

        罗浮玉的角极轻地翘了翘。

        此刻茶烟散尽，高挚看着她的瞳孔渐渐清晰，像褪去晨雾的湖水。

        高挚观察着罗浮玉的脸色，开了个玩笑：“怎么这么严肃？难你还怕他真的将你逐出师门？”

        “阿挚，我可以预想到所有人有朝一日的背叛。”

        三清殿前落梅七寸，当知天命难违。择善已去，因果既消，慎之。」

        是静虚亲笔，松烟墨洇透洒金宣。

        停顿片刻，又垂下眼：“总归不会比现在好多少，我实在算不上那种讨喜的孩子。”

        “我最近学到一个词，叫‘喜恶同因’。”高挚轻笑一声，“如果你说的不讨喜是指孤僻、自负，可在我看来你能只允许我靠近，虽然习惯了大步星但依旧愿意在我面前放慢一点脚步，回看我一眼，然后我就突然又重新有了继续这场破烂人生的动力。

        高挚悉一切的眼神让她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比以往的敌人都更危险。

        抚上她的手，高挚的吻一下一下地落入她的掌心：“你当然可以把我当作你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