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四章 溃堤(h)
沈纪雯醒得比平时更早,腹bu仍然有些隐隐作痛。
她坐起shen,手支在膝上停了几秒,才起shen去洗漱。
厨房里早就有人了。
沈时安穿着件白衬衫,袖口随意挽着,站在灶前把切好的姜片投进锅中。
灶台冒着热气,香味淡淡。他动作不快,像是在等她。
她站在房门口看了他几秒,然后走过去,坐到岛台边。
沈时安将煮好的姜茶倒进杯中,拿杯垫托住,放在她面前。
“加了红糖,不辣。”
她低tou看了一眼,没碰,直接开口:
“欧氏现在的rong资结构,已经和Eastwell深度绑定了,这也是你安排的?”
他语气很平:“我现在确实在里tou站得很稳,一旦我撤,欧氏会乱。”
“这不是我问的重点。”
她看着他,语气冰冷,“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故意让我以为是我自己在zuo选择。”
沈时安没ma上答,只是把锅放到水池,盯着水龙tou出神了片刻,才轻声开口:
“我没有故意。我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一条不爱自己的路。”
沈纪雯听见这话,只觉得xiong口一阵发闷。
她语气不带温度:“你不觉得这才是最可怕的吗?”
“我以为是我在撑欧氏,是我选了你,是我主动依赖……可到最后我才知dao,我只是走进了你已经布好的棋局。”
沈时安垂着眼,像没听见。
“你用最温柔的方式控制我,然后再等我自己走进来,甚至连着这些照顾也是。”
他没说话。
她却像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轻轻笑了一声:
“你连控制这个词都不屑承认,对吧?因为你一直在等我说出谢谢,这样你就赢了。”
沈时安终于抬起眼,安静地看向她。
“我没想控制你。”
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是在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接受我。”
她盯着他几秒,没再问,缓缓起shen。
走到房门前她顿了下,还是没忍住回tou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像冰:“我还有一年就毕业。在那之前,这些话你少说。”
他点了点tou:“好。”
她刚转过shen,他却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她听清:
“我不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什么。”
她背脊一僵,却没回tou,只是指尖颤了下,轻轻拉开门走了进去。
桌上的姜茶还冒着丝丝热气,没凉,但她没喝。
沈时安看着那杯茶,等待它慢慢变冷。
他们就这样冷漠地持续着合租生活。
但该有的照顾他从未缺席。厨房她从不碰,早餐每天都有;她雨天出门,伞早已在玄关等着;她不爱开口,他也从不问。
就像一场没有对话的长期调停,保持克制,也保留ti面。
直到那天下午,她下楼取信,刚好碰见了一个前两天在公共讲座上见过的同学。
他随口邀请:“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沈纪雯想了半秒,说:“好。”
他们去了街角的咖啡馆,两人随便聊了点学业、市场行情、各自童年。他不怎么看她,只低tou搅拌杯子,偶尔笑一下,不黏不推。她在他面前放松得多,不必提防,也不需要掂量谁在布局谁。
夜色很快降临,他执意送她,她没拒绝,两人在楼下挥手dao别。
回到家时,屋里很安静。
没有灯亮,但落地窗开着。风带着点chao气灌进来,书页翻得轻缓又清晰。
沈纪雯换上拖鞋走进厨房,一抬tou,看到沈时安。
他坐在客厅最远端的单人沙发里,穿着家居服,tou发因为太久没动弹而乱了一点。
她看到他,顿了一下,但还是淡淡地说:“你怎么没开灯?”
他没应,只掀起眼pi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冷到骨tou里。
不是愤怒,是彻底看透。
她忽然想走回房间。
“去哪了?”他开口,嗓音压得很低,几乎没有起伏。
她打开冰箱拿水,淡淡答了句:“见朋友。”
沈时安将手里的书放下,静了几秒,慢慢站起shen,走向她。
“他说喜欢你?”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确认明早天气。
她没答。
“你就答应了?”
他靠近了,站在她shen后一步远的地方,在冰箱门上映出一个沉冷的影子。
她依然没说话,只是将水倒进杯中,一口未饮,转shen准备离开厨房。
下一刻,他伸手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