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想要什么就要付出自己的东西去交换。

        沈时安垂下眼，手指不自觉地在边摩挲。

        沈时安应了声：“好。”

        她不是那种人。他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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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时安怔住，脑中一时转不过弯：“……什么？”

        屋里静了一瞬。

        他清了清嗓子，轻声开口：“谢谢……姐姐。”

        但眼前的人，从没向他索要什么。他也不觉得自己上有什么值得她索取。

        合她漂亮的眉眼，每次她看着自己，沈时安总觉得自己被认真地、没有评判地看着。

        “这里走到学校最多十五分钟，”她顿了顿，“如果你觉得还不错，就先住下来吧。”

        他低声问：“这里是姐姐平时住的地方吗？”

略显拘谨。

        沈纪雯以为他是怕打扰，语气不自觉放缓：“是。但你别拘束，不会打扰到我的。”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困惑。

        卧室已经收拾干净，素色床单被套，整的书桌，还有可以看到风景的飘窗。

        他不知该怎么回应，也不知如何安置这份好意。

        “姐姐已经帮我很多了。吃住都解决了，别的我暂时用不上。”他说。

        沈纪雯的好意干净得让他近乎感到不安。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她问。

        晚霞渐沉，空气里开始飘着各家各饭的香气，饭菜与酱油的热气混杂在风里，有种日常的安稳味。

        沈时安没有伸手去接，静静地望着她。

        “你不用现在决定，”沈纪雯见他沉默，又说了一句，“但至少可以考虑一下。”

        他抬看向她，张了张口，声音却卡在咙里。

        “那你明天放学后先回太平山收拾自己的东西。”

        “每天在路上花那么多时间，太不值了。爸爸那边我会去说。”她看着他，“当然，前提是你愿意。我不是要你。”

        这是他很小就懂得的理。

        回到客厅，她从抽屉拿出一张银行卡和房子钥匙，放在茶几上：“每天会有人送饭。不合口味的话，你也可以出去吃。”

        但这些设想很快都被自己否定了。

        沈纪雯的外公是西人，到了她这一代已经没有多少混血的影子了。

        房间已打理干净，床铺整洁，书桌靠窗，窗外是安静街的一角。

        沈纪雯微微一笑，带他走进一间次卧。

        她又带他到客卫，“这里是你的浴室。”

        她点了点，没再多劝，收回银行卡。

        三房一厅，格局方正，木地板泛着柔光，连厨房都一尘不染，显然是定期有人打理的样子。

        “今天叫人来收拾的。刚才不先给你看，是怕你以为我在你。”

        他在大厦楼下站了片刻，转离开，顺着街慢慢往车站走去。

        沈时安摸不透她的意思，只如实回答：“好的。”

        在沈家的那三个多月里，他只见她回来过十次。

        唯独那双浅褐色的眼珠，在光下显得空灵清亮。

        她递给他一双新的拖鞋，带他在屋内转了一圈。

        沈时安脑子里转得飞快，甚至短暂地想象过她是否也有目的，是不是要让他以后为她事，是不是她想掌控他，是不是她只是想安抚家里的某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