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们所累?”
他思忖时,雨从屏风后出来,脸色倒比他想象的好些,只是紧抿着
,
言又止。楚浔最瞧不得她这副有话不敢说的模样,抬手屏退了内室的人。
见他只顾着哄自己,雨抵在他肩膀,心底更加刺痛——楚玥本该是还活在此世,唯一一个还关爱他的亲人。眼下被挑破了,他竟像无知无觉,只一心想着自己了。
有些细枝末节串联在一起,她越想回避,越觉得是楚玥无疑。
“若真有那一日,也是朕没护好你们。”
本该这样应了雨叫她安心,可他却不想骗她。
楚浔点不语,望向她屏风后映出的影。
“那陛下打算怎么?”
也不肯说,昨夜便没睡好。”
雨垂眸时手指
着袖口:“今日上林苑的人便该回来了……”
宽袖的外袍落下后,轮廓尽显。雨这会儿还没显怀,小腹仍是平坦的,
形却已比从前消瘦了。钟太医昨日给她把完脉给他复命时还说,熬过
三个月不再恶阻,胃口会比现在更好些,不必急于在此时叫她多食。
“不会有那一日。”楚浔先一步将承诺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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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答应臣妾,无论日后遇上什么事,不要被臣妾与孩子所累。”
她眼睛发酸,拉过他另一只环在自己腰后的手掌,用小了他一圈的手覆着引向小腹,那里有他还未出世的骨血,她们都会是好好爱他的亲人。
“无论是不是她,此时留她在京,都比放她回江南好。”
楚浔似是觉得好笑,覆在她小腹的五指微微用力,语调平淡却颇为认真:“怎么会是‘累’?”
他便明白她在想什么,应了一声:“朕陪你用过午膳再去。”
“是她,”雨用指腹摩挲盏底,声音越来越低:“这两日又想了想,记起还在行
时去寻殿下,她不许臣妾喝的那壶桃花茶……”
这段时日,钟老太医将孕时的许多忌口都说了个遍,其中便有这一记。楚浔记得很清,听她说了这话有一瞬失神,但很快便神色如常,抬手扣住她后颈,好将额抵在自己肩膀。
林雨是个报喜不报忧的,腹中才一点点大的小东西也是,他在时便
都好,他不在时便连一碗稠粥都用不到。若不是知
她如此,楚浔也不至于日日都要抽空来陪她用膳。
按理说,春猎早该在四月初结束,届时贺长风该回北地,长公主也要回江南去,却因着“ 桃汛”拖了一个月,又横出变故来。雨问过他,心底便又开始紧张,压低声音
言又止:“长公主……”
她抬,用不赞同的目光望他,还想再说。
没等到她的下文,知晓她这几日便是一直在思虑此事,楚浔将她按到小榻上坐好,斟了展小几上的温茶,接过了话:“朕会留她在京。”
“别怕,”他她颈后柔
的
肉,像安抚受惊的小兽,轻声细语地哄:“既眼下已知晓,朕不会叫她有机会伤到你。”
“不……臣妾不是怕……”
楚浔便更晓得了她这几日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