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除却早朝和必要的议事仍在宣政殿,这回将折子全分去内阁批,又送到他眼前阅过一遍。
不是半梦半醒,不是前两夜因梦魇蜷在他怀里说胡话的醒,是真的醒了,醒在他渡给她第一口苦药的那一瞬。
“在,”他应一声,与她额相抵,轻声
歉:“是我对不住你――”
轮值守在殿外的太医入室,来榻前给她切脉,这回终于松了一口气,忙俯行礼:“娘娘高热已退,胎象平稳,腹中龙嗣也安然无恙,只是日后还须多多进补。”
一时竟进退两难。
“下去吧。”
“好了,朕已知晓。”他微蹙了下眉,抬手覆她还带着汗的额
扣在自己肩
,没要她继续说下去,慢慢开口:“时疫将过,朕会将整个
里肃清一轮,至于幕后之人……亦有眉目……”
实在怕她再受惊。
林雨讷讷:“臣妾没弄砸吧……”
然心神归位,林雨立刻扣住他的手,猛然从他怀里起来,急
:“陛下,臣妾喝过的避子汤是被调换过的,那日――”
“没有。”楚浔将她从自己怀里放回榻里,又给雨盖好被子,撑首在玉枕之上,侧卧着瞧她,另一只大掌还覆在她小腹:“但之后的事,等你
神养好些,朕再说与你听。”
“放心,好好的。”
楚浔宽她一句,便立刻侧首,向外殿唤了一声。
她高热不退,像极了“桃汛”,但中并无其他人染病,日夜照料的楚浔也没有,众人这才渐渐放心。因着怕对龙嗣有损,钟太医只敢用温和的方子给她退热。楚浔问过几回,想无论如何先将她的病治好,可太医却都
若她腹中的龙嗣有问题,照样会伤及母
,无法两全。
楚浔微微勾,却没答话。
“你得很好。”终是不忍心再说她什么,楚浔温声夸了她一句,吻在她鬓边:“
儿很聪明,但下回要提前告诉朕,总好过自己筹谋。”
混沌之中,她一次在与他接吻时睁开眼,看见他长睫轻眨,意识愈来愈清晰,回想起前夜她半醒时看见楚浔发红的眼眶。
楚浔松开她,抵着她终于消下热度的额,看进她眼底,声音哑得不像话:“这回肯醒了?”
她低,对自己行事有失颇为内疚。
他终于决定要来碗急药的那夜,林雨
醒了。
怕说出来惹她不悦。
大楚皇帝需要皇嗣,楚浔却只想她好好的。
太早了,他想,离她十八岁生辰还有一个月,自己且没多大便要娘。虽说此朝女子大都比她还要早些,十五六岁便嫁人为妻为母,但楚浔私心想她再多
几年的――他的小姑娘。
雨似有所察,抬
眯了眯眼:“陛下?”
“那算什么险?”雨垂下眼嘟囔,又叹
:“幕后之人既然想我有孕,那自然不会下手害我,我亲自去问才最保险,若能追问出什么才好,可惜还是……”
他也跟着卸下心防,轻着她下颌又仔仔细细瞧她面色,虽还是粉红的面,却已比前两日好了太多。
“别想这些了,不如想想怎么同朕解释。”
楚浔息了一回气,拍拍她额:“先解释,为何以
犯险?”
此后数月的生育之苦都要她受,她竟还这般对他笑,没怨自己没护好她一分。
“楚浔……”
半眯着眼时雨余光瞥见榻前幽暗烛火,随后才察觉到口中夹杂着苦味的
热,下意识推拒。抱着她的楚浔僵了僵,将那口药回咽到自己口中,竟吻得更深,缠着她的
不放。
雨点
,低
看他那只温
的手掌,笑了笑:“陛下开心吗?”
雨轻轻喊他一声,又忽地想起什么,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却发觉那里被他温热的手掌紧紧覆着,似在护持那还未出世的骨肉。
“什么眉目?”林雨忙问,指尖隔着层衣料扣他手臂,连忙将自己那日的猜测说了一通,又问
:“那人是谁?换掉汤药致使臣妾有孕,究竟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