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知想到什么，恐慌瞬间自心底反扑过来，忙紧攥住了要去报喜的白鹤的衣摆，声音发颤：“等等！别去！”

        耳边屋檐滴雨之声，一滴滴打在青石板。

        月余，月余。

        “娘娘神色不对，这是怎么了？”侍书将又过了几回的清茶递到她手中，手抚在她背上，凑近了问：“有了子，是更不能忧思过虑的。”

        “多久？”她一下急了，泛红的杏眼直望向白鹤，追问：“你刚刚说，多久？”

        雨忽然想起那日楚浔说，面对选择时，才能知晓自己心意几何。

        掌心被自己掐出红印，发着疼，雨把埋在膝间，不让人瞧见自己的神情，闷着声音说：“想个不被人察觉的法子问吧……”

        是上元前夜到春猎初那时日，内、红绡楼到猎场外帐子里。明明避子汤每回都在用，如果不知晓是哪回出了差错，那这孩子……是谁的？

        稀里哗啦的雨声被阻隔在外，殿内不再入风和许多，却又叫人闷，雨坐在垫上，手覆在小腹许久，听见水落入茶盏一遍又一遍的响。

        窗外雨滴声骤然变大，似她怦怦然动的心。

        刚进内室的画春和侍书一起跪在地上向她喜。

娘娘，弦上珠，您确是有孕一月有余了！”

        可惜明白得太晚。

        话音落下后，殿内落针可闻，不知是谁的惊呼声被咽回了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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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罢，”虽瞧出了她的不自在，但白鹤也知晓，此事由她亲自来说那位会更高兴些，于是便停下了步子，回温声劝她：“但您那早晚的药方子也不知还能不能用了，还是得问过御医才行。”

        “别去――”

        哪里会有这样的法子。

        林雨忙，知晓自己方才的神情定然叫她瞧出了什么，敛下心思对她笑了笑：“我，我还没准备好，也先别叫人知，等过阵子我亲自与他说。”

        雨在心底念了几遍。

        疑惑混杂在无措之中，她心底五味杂陈。默了足足一刻钟，连画春都不敢出声打搅，雨才自膝间抬望向两人，手中紧紧着茶盏，眼里竟有些无助的祈求之意：“帮我找个法子出来，算日子也好，偏方也好，只要能分辨出这孩子――是谁的？”

        白鹤笑着应了一声，临走前还不忙把她前另一扇长窗也掩上了，又吩咐两个丫来将茶壶里的茶多过几遍，是有孕的人饮不得茶，清淡些最好。

        “回娘娘，一月有余。”白鹤瞧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忙又补了一句：“婢只能识得脉，如何还是得太医来定夺，不若现在叫人去请？”

        雨一时惊诧，手腕还未收回，被白鹤放下袖口遮住时忽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还是一片沉静，摸不出什么门，可她脑中一片混乱，竟不知是恐慌多还是喜悦多，足足滞了几息。

        她想要这孩子是楚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