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希儿乖顺地住杯沿，上未干的血迹在玻璃上留下淡红印记，她小口吞咽着，蜜糖水混着血丝入间，药片的苦涩被甜味中和，却盖不住心底翻涌的酸楚。

        秦希儿低看着手机，屏纸已经换成了毫无意义的风景照片，她的指尖悬在霍温言的未接来电上，最终只是熄灭了屏幕。

        他淡淡垂眸，遮住了所有情绪。

        默默凝视她的侧脸，他突然松开钳制，转走向厨房，再回来时，杯中的蜜糖水泛着淡黄色光晕。

        她慌忙低，假装看手机，发现拿反了又赶紧转回来，脸都红了。

        “拿着。”他将手机回她汗的掌心，转回到单人沙发上，文件被他翻得哗啦作响，钢笔在纸上划出几无意义的折线。

        秦孝望着她顺从的模样，口突然发紧，他抬手想去她角的血渍，指尖悬在她边半寸，突然电般收回。

        “疼吗？”秦孝忽然问。

        她曾无数次梦见这个场景，当他知晓她擅自堕胎时暴怒的模样，却从没想过会是此刻这样，他手指穿过她汗的发丝，连质问都化作一声叹息。

        “你退烧了我就走。”他也不抬地说，桌面上的金丝眼镜反着台灯的光。

        他了眉心，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异常疲惫，当他重新上眼镜时，镜片后的目光正好撞上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现在，”他俯将水杯递到她边，声音低沉，“能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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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希儿别过脸，咬肌绷出倔强的线条，她以为在问脚上的伤，“不用你。”手指卻无意识揪紧沙发线。

        秦希儿怔怔望着他西装袖口，那里还沾着她刚才蹭上的血渍。

        秦孝的指尖在她下巴停留片刻，最后还是松开了，他从西口袋掏出秦希兒的手机，这是她醒來前，被他不动声色藏起的。

        这个动作惊醒了两人之间某种微妙的平衡，他看见她眼角上未落的泪珠，渐渐意识到自己口翻涌的情绪早已盖过所有愤怒。

        “算了。”他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掌心覆上她发的额，那些准备兴师问罪的刻薄话在间化成灰烬，连呼都带着灼痛。

        没过多久，他又倏地起走向厨房，玻璃杯相撞的声音傳來，回来时手里多了杯冒着热气的牛，杯底沉着两片止痛药。

控诉变得无力，却比任何反抗都锋利，直接扎进秦孝腔。

        秦孝掐住她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太复杂，最终化作一声自嘲的轻笑：“我居然...”拇指轻轻过她咬破的，“..连恨你都舍不得。”

        “喝了。”杯子被搁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他坐回沙发重新拿起文件，却再没翻过一页。

        这个问题包太多：上疼不疼？脚伤疼不疼？手术时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