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打了响指，他像骤然清醒了一般，怀疑地看着面前的空气，气如牛。

        沈妄用椅子穿过了他。先是四椅，接着是椅，仿佛他的是空气一样，一点痛觉都没有。

        即便对沈妄很惧怕，可不得不承认的是，看见他的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祁棠下意识松了口气。捆缚双手的绳索自动断裂了，她几乎失去知觉的双手总算有了一丝感知，一个“谢”字尚未脱口，先一步被人掐住脸。

        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就像只懵懂的羊羔。他心中的阴影似乎更加扩大了一些，滋生出某种凌的望。

        于是她又惴惴不安地怯懦起来：“对不起。”

        女孩微微颤抖的瞳孔倒影中清晰地映出了他，沈妄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笑。

        朱晋袆察觉自己动不了了，他的手指和发丝仿佛都被胶水凝固。他看见沈妄捡起了椅子，以为他会用这个来砸他，但是没有。

        沈妄收回了手，但椅子还留在他的里，他整个人被串在了椅子上，沈妄甚至动手调整了一下位置。

        朱晋袆赶紧用双手遮住了脸颊，盖弥彰地逃避镜，但等了两秒，并没有响起快门的声音。

        如果捕食者看见了有趣的猎物，发亮的瞳仁因兴奋而竖成极细的一线。难怪祁棠抖成这样。

        掌心的肌肤细腻温，女孩的嘴角有着显眼的淤青，看上去吃了大苦。即便这样，面对他生气时，第一反应依旧是歉。

        为什么没反应？朱晋袆脸都绿了，这个相机虽然很恐怖，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只能对活人使用。

相机的朱晋袆。

        “你是傻子吗？还是在小看我？觉得我会被这种杂碎击倒？“沈妄冷冷开口。

        他被成了一把人椅子。

        心中那不虞的情绪更加扩大了。他想不通缘由。

        祁棠在发抖。

        祁棠有些懵懂，不明白为什么朱晋袆在对着空气发疯，嘴里还嚷嚷着去死去死之类的话语。

        “可以。”

        什么时候……？！

        祁棠感到他的指腹移上了自己的角，对着破摩挲了两下，恶劣地加重了力，疼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剧痛！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痛楚骤然传来，虚幻般穿过他的椅子变成了实，牢牢穿了他的五脏六腑。刺耳的惨叫声中，朱晋袆七窍血，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问：“怎么了？”

        沈妄移开相机，嘴角的弧度也恢复了平直，他面无表情：“你不会觉得我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吧？”

        ……

        “去死吧，沈妄，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朱晋袆扛着椅子，脸色扭曲地朝着他的脑袋拍下去。

        沈妄竟然颇为愉快地微笑着，这简直有些惊悚了：“三二一，看镜。”

        他拍那个女人没反应，拍沈妄也同样没反应。这意味着什么，朱晋袆不敢细想。

        他想咬她。咬破她的肌肤，直到出腥甜的血，品尝她的战栗，如品尝一可口的佳肴。

        他充满恐惧地回过去，沈妄竟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后，手中还举着那台相机。

        最后满意了，他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