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以明行至师父侧听候吩咐。

        此时春离终于得以明目张胆地瞧上江以明几眼。但不知为何，听他回应得这般言简意赅，春离就觉得他好像是心情不佳。

        “凡列名者，不得擅自退出……”

        现在已是来不及了。

        “你不知吗？”丽天怜淡淡地回应，“每十年大办的时候，仪制会不同一些。”

        “只有我们九人去禁地，最后能夺魁的只有一人，并无其他名次。”

        “为何要这样分场次？禁地里的试炼是什么样的？”春离用轻轻的气音问她。

        春离游移不定地看去。长老手中握着看不清颜色的三颗宝珠，三点相连，法阵在大殿中央成型――天留宗的大殿，坐落于宗界的中轴线上，背靠山林，是整个天留宗的门面与象征，自是恢宏大气。正殿本是前后通透的结构，门暄敞，坐观全宗。只不过在大殿后方，有一面巨大的仪门，终日紧闭，将殿后的机密隔绝于窥视之外。

        “领奖励吧。”

        只可惜，春离私下里人缘坏，唯一能闲聊上几句的只有格温柔阳光的寒一枝，可她俩之间隔着三师姐，说不了悄悄话。男弟子在对面，更是难以交。

        不得已，春离只能向边的丽天怜搭话：“三师姐……”

        “禁地在哪儿呀？”

        丽天追旭那小老儿倒是神色自若，只一挥袖，留在殿内的三名长老已默契上前，各自手执法，就在大殿之上，开始布阵。

        “……一会儿就去了。”

        春离不死心，勾起一丝自惭三两分殷勤的笑靥，又：“春离上山晚，哪有三师姐这么博闻广知，实在不知……”

随便过几招再认输就好，如此也不算太难看……可是嫡系专设的比武是什么？！凶险的禁地又是什么？

        显然她不愿多聊，已读乱回。

        春离扫了一眼其他人的反应，企盼抓到任何一点让她安心的讯息。

        在春离的印象中，大殿往后是掌门和长老之类的老辈子居住办公的地方，说是禁止弟子擅入，可实话实说，她哪有兴趣溜进去偷窥几个肉都松了的臭老。

        “此行由你引领，万望维持师门秩序，让大会完满结束。”

        看那三个长老面向仪门念咒，春离不得不往门后想。

        “赫仙、施行辉、寒一枝、林应愁、莫惜风、丽天怜、夏夜、莫春离……”随着点名声，位列天留宗心的弟子们一齐起，各怀心思地走向殿中，站作两列。

        丽天怜眼帘一垂，向她瞥来，仍不声。

        师姐们那边――赫仙是不指望了。现在看来，二师姐寒一枝先前那副畏葸的样子，倒像是早知一分内情。座次紧邻春离的三师姐丽天怜，她是师父的女儿，能知些什么也不奇怪。

        师父也上前，作长辈语重心长的样子：“尔等作为天留宗嫡传弟子，肩负门楣，望能以心问，各自取得佳绩。以明――”

        她几乎有些后悔之前没有顺坡下驴地关自己禁闭了……即使她很想多与江以明相一些时日，也不愿带着孩子涉险境……

        “是。”

        “夺魁了会怎样呢？”

        问话如挤牙膏一般艰难。春离还想再打听几句，然而师父此时已经雷霆万钧地让几位外门长老去偏殿准备抽签，接下来他们九个嫡系弟子该前往禁地了，她只好打住，被赶鸭子上架一般随师兄师姐们行动。

        难殿后就是所谓的“禁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