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本珍就被一左一右上前来的书院侍从拉走了。
她犹自不死心,飞脚踹他。
他干净的白色校服多了两块脏兮兮的脚印,那年连日下雨,地面都是尘泥,宣本珍的靴子有多脏自然可以想象。
可是,奇异的,看着上的污渍,他这回竟没生气。
也许是被宣本珍气太多次,都条件免疫了吧。
他如是想。
*
后来,不知宣本珍是想了什么办法,还是郑祭酒看在温语如的面子上,格外给她网开一面,总之,宣本珍没被退学。
她嘚瑟地回屋跟他炫耀,警告他以后少惹自己。她背后可是有大靠山的。
其实,不可否认的,在宣本珍被拉去教训的时候,他后知后觉生出无缘由的担忧来,如果宣本珍真的被退学了该怎么办?
虽然宣本珍老是气自己,可国子监如果没了她,那也太无趣了。
在险些失去的那一刻,他竟然品咂出宣本珍的好来。
真是疯了。
他懒得理宣本珍的挑衅,随手将手中书册翻页,宣本珍忽然大叫起来。
“又干什么?”
他有点烦躁。
宣本珍手指着书册,一脸看透他的表情,“好哇,平日里装的死正经,结果私底下还不是偷偷看我小黄书?!”
他低眸看去,书册左页是骨轻佻的桥段,右页则大喇喇地绘着两个肢
交缠的男女。
他指尖一,猛地将书册扔到地上,难得结巴解释起来。
“还不是你平日里老是将书本乱扔。”
有时候,他急着去上课,不仔细看还拿错过宣本珍的小黄书去课堂,还好那次没给她发现,不然他又得被宣本珍抓住一个把柄。
宣本珍心疼地捡起来,走灰:“用完就扔,有够无情。”
她怪腔怪调,听得燕三郎鸡疙瘩都起来了。
“你胡说什么?”
此时此刻,他竟然不敢直视宣本珍那双狡黠的眼眸,像是怕被她看穿什么,他自己也不懂。
“三郎,你待我好生无情……”
学着话本子的桥段,她踮脚凑近他耳畔,拿着腔调,像个苦心人儿在控诉他的薄情。
她可能还没变声,声音绵又清甜,像一把羽
,轻易挠到你心尖,叫你无法自控地发抖,燕三郎呼
乱了一拍,垂眸去瞧她。
宣本珍瞳眸澄澈,像看着他,又似乎眼中无他。
燕三郎忽然回过神来,论无情,谁能比她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