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00年开始中德曾经有一段长久的蜜月期,清政府曾先后向德国陆军和军校派遣了众多的实习和留学生,他们中不少和德国本土军官结成的友谊,而三十年后这群年轻人有的又分别成了各自国家军队中的中砥
。
“我是中国人。”
直到女孩的脸逐渐显出来的时候。
他挑了挑眉,不过倒不算太笨,知遮掩自己的脸― 虽然作为德意志第三帝国最忠诚的军人,他和下属一向遵守元首关于保持日耳曼血统纯正
的要求。
作为一个称职的副官和刻板的普鲁士军人,指挥官的命令汉斯一向会分毫不差地完成,可是给女人洗脸,却是要发挥一点想象力的任务。
从火线撤下来的男人都太久没碰女人了,或者说不知下次去前线还有没有命再碰得到女人,零下几十度的东欧平原上,他们只能抽着烟,喝着杜松子酒,在炮火战壕里谈论着女人。
“好了,谢谢。你可以走了。”
Wen Wenyi,22岁,遗失份证明,自称中国商人的女儿,从柏林到巴黎投靠亲戚,在法国因涉嫌掩护犹太母女躲藏被捕。
“汉斯,给她洗脸”
“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虽然日本是他们的盟国,但远东盟国的意义对于大多数德国人没任何实质概念。
雪肤乌发红,是个东方女人,可拿东方女人概括她却过分浅显,是个极
致的东方女人。
*有说法战争爆发后,为继续维护日耳曼血统的“纯洁”,纳粹将“种族污染”罪的定罪标准扩充至所有外国人,但该罪行实际上主要针对犹太人和波兰女人,实践上更分时间场合了。
*德国东南的萨尔斯堡在1933年改建成为希特勒和纳粹高官们的官邸区,又称贝格霍夫,1937年又在山脚下设立了纳粹德国除柏林外的第一政府驻地。
更准确地说,这让他想起小时候在祖父庄园里看到的最上等中国瓷― 用最繁复的工序烧制,最
细的刀雕刻,最细的釉彩晕染,必须水晶
橱
心保存,因为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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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终于,包扎完毕,女孩长舒一口气。
周围是倒冷气的声音,太多仿佛实质目光的聚集在她
上,尤其是那束来自
胖男人的,让俞琬浑
不适,
阴影里的指挥官将转向
胖男人,“她的来历”。
种族法例禁止日耳曼男人和非雅利安人,尤其是犹太和波兰女人结合而造成“种族污染”,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会这么,尤其是在两千英里外的这里。
*关于克莱恩对中国同窗的印象,参考《留德十年》
如果侥幸捡了一条命下来,有人便少不得想犒劳犒劳自己,而在营房活的美貌年轻女工,自然成了这种“略微放纵”的目标,久而久之,她们不得不自愿用
开始换取食物、衣物、
命。
他思考片刻,便脱下黑色手套,拿女孩刚刚用来
手的
巾,像平时清理蒙了泥的吉普车一样,抹了过去。
希特勒上台后到1939年之前,中德军事高层往来频繁,纳粹德国用武出口换取中国的稀有矿产资源,德国派出的军事顾问团帮忙训练和装备的国民党军队,一度成为抗日的劲旅。
这时他才注意到她的脸,是与那柔和白光截然不同浑浊泥灰色,乌发如枯草般披散在肩。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如暗夜里淬了火的黑曜石。
女孩怔怔看向他,迟迟不动,像掩盖的什么要被揭发了似的。
所有人都不解为什么克莱恩上校对一个灰扑扑的小女孩感了兴趣,虽然似乎她确实有点不错的医术。
同情心泛滥的、倒霉的、漂亮女人,这是他下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