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耳曼男人喜欢丰满的、成熟的、整洁的。俞琬用墨黑的泥土把脸涂成浑浊的颜色，发乱蓬蓬的，她本就瘦，穿着不合的宽大灰色棉袄，就显得和个没发育的女孩儿似的，“小灰老鼠”，那些男人看自己鄙夷的眼神，反而让俞琬松了口气。

        玛维丝太太之前只是个家庭主妇，不会这个。她摇了摇：“我……我不行……”。

        天色已经全黑，而盆里只剩下四件衣服了，雪原上的夜晚静得让人发怵，很快，就可以休息了。

        “不，我不会”，犹太女人说着蹩脚的德语，小声颤抖着，跟着男人走向军车，不知过了多久，只隐约听到一句“她不会干这个。”

        那是俞琬第一次看到男女交合的场面，夜晚木屋的后面，穿军服的胖男人压在玛尔塔赤的上起伏着。男人的叫骂和女人强忍着的呻声此起彼伏。

        女工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低着排成一列。

        俞琬微微闭了闭眼，这已经是她来到这以后，亲眼看到被他杀掉的第十一个人了，死了一个，再从源源不断往集中营运去的女人里补一个新的。

        从东线苏德战场拉响以来，军营里男人多的是一年多没碰过女人了，在绝对的望面前，元首不容许高贵雅利安人的血被劣等人种玷污的指令，早已悄悄被甩在了脑后。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出声，也没有人敢举手      ，直到不耐烦的胖男人揪着发把站中间的中年女人提出来，打量了她几秒，“你，过来！”

        那晚上，她吐了一地，一夜不曾合眼，后来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一开始不少人是被强迫的，然后成了自愿的，为了一盒黄油，或一小块饼干。

        *1942年下半年开始，法国警方在纳粹德国的要求下，对犹太人发起大规模逮捕行动，由巴黎南的提维耶旧火车站转送至集中营的犹太人数量有一万三千名，由于数量过多，很多人被先后转运到德国和波兰不同的集中营，其中包括位于波兰奥斯维辛的灭绝营。

        在这里，保持缄默，不被注意，或许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会！”

        “你们真是一群幸运儿”，这是看守他们的胖男人最常说的一句话，相比有去无回的集中营，她们至少还能每天吃到一块土豆，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有的人还能得到围巾和大衣，只要是她们肯作出“牺牲”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来源――

        至于她旁边的东方女孩，他甚至都懒得多看上一眼，又黑又瘦，像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真是只沾都懒得沾的小灰老鼠。

乱里护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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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无数次试图解释她的份，她叫“温文漪”，只是一个试图去巴黎投靠亲人的可怜中国留学生，可都是徒劳，当她看到有几个人因多说了一句话而被纳粹士兵一枪爆，学会了缄口。

        胖男人左右逡巡着，目光掠过微微摇的玛尔塔，还有其他年轻姑娘，脚步终于停在其中最苍老的女人上。“你，过去”。

        士兵扫视了一圈，冷冷地问：“有谁会包扎？指挥官受伤了，需要紧急理！”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沉寂。一辆军车停在不远，车门猛地打开，几名士兵匆忙下车，不知对胖男人说了些什么，只听他用力拍了拍手，大声喊：“所有人，集合！立刻！”

        “偷东西的时候倒是很在行。”不但活慢，他已经第三次看到她偷拿仓库里的土豆了，这种没用的、只会消耗粮食的老犹太猪就不该在存活在世界上。他再次掏出手枪，对准了老太太的额，

        女人被推搡下车，就在她被胖男人押着回到木盆时，“砰”的一声，男人给她背后来了一枪，温热的血溅到了木盆里和周围人的脸上。

        人命在这里，好像是最不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