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爸爸!您回来了!”在开门瞬间看见思念已久的父亲后,系着宽大围裙的小女孩立刻兴奋地跑上前亲昵地抱住了他。pi肤黝黑的男人顺从地搂着怀里小小的shen躯,cu糙的pi肤贴着她丝绸一样光hua的乌黑秀发,脸上萦绕着幸福的笑容。
“我的小公主,快放开我吧,爸爸shen上都是汽油的臭味。”话是这么说,男人的臂弯却恋恋不舍地没有放开。她成长得可真快,像朵春风里jiaonen的花儿一样。
“……我喜欢汽油的味dao。”埋在父亲怀里的她闷闷地说到。甚至是爸爸单薄衣服上微微汗shi的味dao她都喜欢。要是能和爸爸一起工作就好了,就像另外那些卡车司机的儿子们一样,她足够勤快,一定不会成为拖累的――可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爸爸总是斩钉截铁地拒绝她的这个请求,并执意要她在那所贵族学校完成学业。
喂,锅里的东西要糊了!屋内内传来的尖锐女声令她下意识一抖,赶紧放开那个一直贪恋的怀抱。哎呀,她可真cu心,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可不能让爸爸吃到煮糊的菜呀!慌乱的女孩立刻焦急地转shen向屋内跑去,可刚离开两步,一gu巨大的失落感就涌了上来让她不能再向前。啊对了,她怎么能忘记亲吻爸爸的脸颊呢!女孩回tou重新寻找父亲的shen影,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火光熊熊。黑色的nong1烟从男人高大的躯ti里pen涌而出,热浪辐she1在脸上灼灼发疼,那个最熟悉最思念的人就那么平静地燃烧着,无怨无悔地发出毕毕剥剥pi肉绽裂的声响。
听说了吗?低年级有个平民学生家里出事了。
当然听说了。那家人的老婆是个狠角儿,最近天天来学校闹呢。
她男人不是因为疲劳驾驶出的车祸吗?这也能怪到学校tou上来?
听说是因为遗产纠纷,那学生的父亲在去世前把学费都付清了,那个后妈闹着要学校退钱呢。
后妈啊……难怪。
扣扣。敲门声打断了秘书们之间的八卦。请进!得到许可后,门把手轻轻转动,一个目光低垂的女孩推门而入。说曹cao2曹cao2到,两个秘书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站直了shen子,另外一个坐在椅子上的清了清嗓子,询问女孩有什么事。
“您好……我希望向学校申请退学……”她战战兢兢地上前,有些怯懦地说到。
“你是**同学吧,”坐着的校长秘书语气和蔼却疏离,“你父亲的事情我们很抱歉。但同学你也知dao,圣西蒙作为一所贵族学校,入学有相当严格的过程,从办学起就是无数学生向往的求学天堂,像你这样因为个人问题退学的几乎史无前例。当然如果你执意要选择退学,我们不会阻拦你,但也没法退你任何学费,你明白了吗?”
那料子极好的深蓝色校服百褶裙被她在手里攥得紧皱。她强压着委屈,最终在漫长的沉默后,礼貌地向两位秘书分别点点tou,安静地离开了。一直站着的秘书舒了一口气,刚才那种令人愧歉的氛围ting难受的,也只有老辣的校长秘书才能如此自如地chu1理。谁料警戒心还没放下片刻,校长室的门就又被cu暴地打开了。这次的来者是个中年妇女,细眉高挑,一tou暴躁的小卷发,声音跟许久没上油的门轴一样刺耳。
“没用的玩意儿!只知dao哭的废物!”中年妇女拽着刚才的女孩进来,还没等秘书们开口就先发制人地冲着女孩一顿无休无止的辱骂,“你爹就是被你那贵得要人命的学费给害死的!还不快去给我要回来!你个贱种!”
陆凛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女孩的tou发被揪起,吃痛的眼泪扑扑下坠,却ying是一声哭喊都没发出来。那是一只沉浸在悲伤中的羔羊,任凭有多少鞭子抽在shen上都不会反抗――对于心灵遭受毁灭xing打击的她而言,肉ti的疼痛几乎渺小到可以忽略。
一个能够承接任何暴力和情绪的载ti,一个带着ti温的枕tou,一个不会抱怨的树dong――一个天生完美的玩ju。
“圣西蒙现在招生不用zuo背景调查了吗”,陆凛浅笑着朝着shen旁尴尬得汗liu浃背的校长询问到。明明只是一个高一的学生,语气里的成熟却足够令成年人生畏。
“对不起,陆少,我这就让保安来将她们赶出去。”大腹便便的校长摸出手帕紧张地ca汗。天杀的暴民,怎么非要在他找陆家拉赞助这天来给他闹事啊。
“不用,让我听听她们想要什么吧。”说罢陆凛便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终止了那场闹剧。
这些贱民,除了钱还能要什么。
你也就这张脸还能看。这是继母在陆凛自掏腰包退了两年昂贵的学费后,回家对她说出的唯一一句还算夸赞的话。熟练的用嘴撬开一瓶红酒,中年女人对着瓶子咕咚咕咚地大喝一口后,tan在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