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鱼松开枪，任由它掉落下去，突然吃吃地笑起来。雨水滴在脸上，从眼角落，像泪水横。

        她经历过，所以，不会再犯第二次错了。

        他目眦裂。

        她将手伸到腰间，再次降临的闪电映出腰间森森的白光。

        不会再完全相信Alpha交给她的武。

        “放开。”

        手臂已经被层层叠叠的鲜血覆盖，雨水冲刷过，又出来，剧烈的疼痛混着冰冷从骨里溢出来，伤口被撕扯得越来越大。

        他的脸上再没有那种镇定的情绪，眼底猩红一片，从牙里挤出的声音几乎是哀求的、颤抖的。

        时鱼生生出血淋淋的餐刀，看着他的手掌，毫不犹豫地，再一次――狠狠插进去。

        下一秒，收紧的手心只握住虚空的风。

        “时鱼，抓紧我……抓紧我！”

        时鱼果断扣动扳机。

        ……又是这样。

        不会再毫无保留，毫无余力。

        雷声震响那刻，狰狞的刀光插进肉，鲜血溅出一漂亮的弧度――她闭上眼，一滴血掉在她纤长的睫上，又晃晃悠悠地落下去。

        “哈……”

        轰轰的雷声伴着划破天幕的闪电，时鱼的脸被闪电照得亮堂堂，眼底却只有嘲弄。

        攥着她小臂的力度几乎要把她的骨攥碎，Alpha的目光里带着说不尽的痛苦与失望，又被阴沉的扭曲吞没。

        “……”

        又是这样。

        只有雨泼下来的哗哗声。

        她的在慢慢上升。

        明明脚下才是无底的悬崖，她却觉得Alpha所在的地方才是地狱。下去，她才能活着。

        ……什么声音都没有。

        原本还在缓慢上升的骤然坠落半分，周立泽死死盯着那副插进他小臂的餐刀，眼底渗出猩红的血丝，手臂无意识痉挛，发出尖锐的警告。

        眼前的场景似乎记忆中某个片段重合。

        Alpha似乎看出她的绝望，压着怒火放轻声音：“时鱼，等你上来，我们可以好好谈……”

        时鱼愣愣地看着他。

        她的小臂被拽着一点一点往上扯，Alpha死死扒着甲板，手掌不停被糙的铁面磨出血，顺着边缘下来：“给它识别的时间足够了……现在，你大可以对我开枪。”

你，就想到你会对我开枪的情况……”

        后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救援的希望就在眼前，周立泽死死按着甲板，手掌已经血肉模糊，握着她小臂的手，力量却在一点点失。

        记忆里，另一个声音轻蔑又嘲弄：“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让自己后悔的事，嗯？”

        她三番两次被欺骗，拿着空枪，以为自由近在咫尺，绝望又茫然地等待命运的屠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