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冷淡，烟雾弥漫在眼前，遮住了他的神色。

        他听到脚步声，回一看，果然是他的父亲。

        章白歪了歪，声音的：“我不喜欢他。”

        他在众人注视下，抬步朝着楼上走去，显然是追着刚才负气离开的陈湛文去了。

        陈湛文站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微凉的夜风乱了他的发丝，方才被打的脸还隐隐作痛，但他却笑得讽刺。

        宴会厅的氛围微妙地变了，周围的人纷纷小声议论，不敢发出太大动静，生怕卷入这场家族纷争。

        母亲笑了笑，低声说：“妈妈也不喜欢。”

        他甩袖而去，留下一片沉默的夜色。

        章白的母亲笑了笑，语气不冷不热：“不用了，陈先生，毕竟你儿子说得没错，我们母女确实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章白的母亲没好气地应付。

        陈湛文站在阳台上，手指按了按被扇过的脸，低低笑了一声，眼里满是不屑。脑海里全是章白对他不屑一顾说出来的话，重放在脑海里。

        陈建业的拳紧了又松，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留下一句：“你迟早会知，人不要太绝。”

        母亲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顿了顿，语气放轻：“那是陈湛文，陈家的人。”

扯了扯母亲的袖子，小声问：“妈妈，那是谁？”

        陈建业皱起眉，似乎想解释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扯了扯领带，满是疲惫。

        她清楚地记得六岁那年，母亲带着她搬进这座豪华的住宅时，母亲眼中的光芒，那个充满希望的笑容。为了她能进最好的私立小学，母亲不惜用尽所有手段，去讨好陈建业，去取悦这个掌握着她们未来的人。母亲明明是为了她，为了她能够有一个更好的生活，才能带她进入这座曾经让她们感到遥不可及的家。

        而陈湛文的父亲，陈建业，脸上带着些许怒意和隐忍，他压低声音，对章白的母亲说：“你别往心里去，湛文这孩子脾气坏，我回会让他给你们歉。”

        陈湛文的父亲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刚刚的一巴掌不仅没有让他儿子服，反而彻底激怒了他。

        陈湛文毫不在意地摁灭了手里的烟，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你要是真觉得丢人，那就好你自己，别在外面搞得乌烟瘴气。”

        陈建业皱起眉，语气带上了警告：“章白还只是个孩子，你别跟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斤斤计较。”

        陈建业盯着他片刻，沉声：“刚才的话，太过分了。”

        章白的母亲脸色难看，但她知自己没有资格多说什么，毕竟她攀附着陈家，靠着男人的施舍才站在这里。她紧紧搂住女儿，轻声安抚她，生怕这个年幼的孩子会被刚刚的一幕吓坏。

        陈湛文嗤笑，眼底却是一片寒意：“我说错了吗？你自己清楚。”

        “放肆！”陈建业猛地提高了声音。

        ――

        陈建业把章白母女俩送回了给她们安置的家，章白望着窗外的景色，回想起六岁时刚搬进这个家的时候，母亲为了让她上最好的私立小学，滥用着陈建业给她的爱，更卖力地向陈建业献媚，才换得的房子，换得的今天的她，在窗前抽泣了起来。明明是陈建业主动招惹的她妈妈，明明是她妈妈在陈建业手下工作，明明是陈建业可怜的她们母女，而背负上骂名的永远是她。

        然而，随着岁月的推移，她慢慢明白，母亲所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让她变得更好，而是为了她

        “那你呢？”陈湛文看着他，目光锋利如刀，“你年过六十了，怎么还有脸去碰一个比你儿子还小的女人？难我该叫她‘阿姨’，然后对她生的那个小杂种喊‘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