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想飞到哪里，他都会像这片天幕一样罩住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周末一起去看电影吧。”

        林炽垂下眼帘：“居然就这么肩而过……”

        缇娜坐着学校安排的车走了。

        ――我在东京等他们！

        “你打球的样子很帅，球鞋也帅。”

        人群逐渐散去。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耳边夹杂着窃窃私语，课桌上还躺着几封手写的情书。女孩们示好的话语他从小听到大，闭着眼都能背出来――

        “没错，你可以上网搜索她的相关资料。月城缇娜，美日混血儿，国际先锋艺术家，东京艺术大学教授。她没在国内办过展，知的人不多，但在日本当代艺术界可是炙手可热呢。”

        “安排了呀，人家没同意。”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天色渐暗，凉风拂面。

        童汐焰置若罔闻，目光甚至没为她停留一秒。

        女孩看着齐正德，沉甸甸的黑眼睛像碾碎了霞光，宁静中透着一坚定的力量。

        为什么妹妹注意不到他新买的球鞋？

        林炽拨开眼前的碎发，心口微微颤动。

        然后朝他挥挥手，关上车窗，留给他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临别之前，齐正德忍不住问好友：既然这么欣赏林炽这个女孩，为什么要把见面时间拖到两年后呢？万一人家考上别的大学怎么办？

        紧接着，一只布满厚茧的大手落在林炽肩上：“恭喜你，林炽。”

        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

        ……

        妹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

        齐正德也没回他。

        可这些甜蜜的炮弹偏偏击不中最该命中的靶心。

        可怜的齐鸣西，同时被哥们和老爸双重忽略，连吐槽都没人接。

        向晚意眯起眼：“Tina      Tsukishiro……好奇怪的名字，从没听说过诶。学校这么神秘兮兮的吗，不安排你们见个面？”

        林炽指着评语下的署名，低声问向晚意：“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能不能教我数学题？”

        林炽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眼神里的光悄然收敛，像刚燃起的小火苗被风散。

        有大胆的女生走到童汐焰边，红着脸问可以合张影吗。

        妹妹的注意力总是不在他上。

        明明已经接过吻、上过床，为什么她还是这么淡然？

        她深一口气，对向晚意说――

        童汐焰攥紧了拳，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这种细碎的疼痛反而让他好受些。

        她像沙漠中迷失的旅人，着风沙跋涉已久，寻寻觅觅兜兜转转，剑四顾心茫然。

        齐正德见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林炽啊，学校原本是想安排你们和缇娜会面，但她拒绝了。”

        齐正德摊开手，面无奈：“很遗憾，缇娜刚刚出发去机场。今晚的航班，飞日本东京。”

        视线穿过人群，像是被无形的磁力牵引般，落在了妹妹上。

        “齐叔。”声音如一记轻锤敲在人心上，“我能见见缇娜老师吗？”

        “齐叔，她住在日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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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洲就在前方。

        童汐焰和队友转离去。

        童汐焰专注地凝视她，指尖不自觉地在手心摩挲着。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无需顾虑其他，笔直地向前冲就对了。

        她回，看到齐正德脸上挂着微笑。

        那一刻，天地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退去了，唯独这句话在她耳畔回，如晨钟暮鼓，清晰而有力地撞击心弦。

        缇娜微笑：我相信缘分。

        童汐焰没回他，安静地欣赏林炽的画作，若有所思。

        为什么妹妹不用那种倾慕的眼神看他？

        他顿了顿，回忆起那句原话：“她说，‘颁奖有什么意思？合影和签名更是毫无意义。想见我，就考上我所任教的大学吧！我在东京等他们！’”

        “入学那天就记住了你的名字。”

        齐鸣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手一摊，出“我认输”的夸张表情：“爸，你怎么还没回家――？！”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像个可笑的乞丐，捧着满手的珍珠，却渴望一粒不属于他的沙。

：“焰神，你妹果然不同凡响！这画的是青春期焦虑吧。”

        “我要考......东京艺术大学。”

        ……

        晚霞隐入天际，人群依然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