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受不住伸手去碰她时，她便忽地消散，无影无踪。

        回去以后，她就会不见吧。

        向来是这样的，今日又凭什么例外呢？

        听见赵瑾回来的动静，莫容迅速将翻乱的东西归位，翻坐上床沿。

        赵瑾进来的时候，她立出一个笑容，自然也没错过他一瞬的失神。

        他摇摇晃晃地快走两步，又在莫容侧停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衣角。

        “为什么……今天能碰到你。”

        他垂着眼，慢吞吞地问出一句。

        这是……把我当幻觉了？

        莫容愣了一下，随即心情有些复杂，她拉住赵瑾的手，感觉他还是有些抖。

        她本以为赵瑾为虎作伥至少能有荣华富贵，权势滔天，却没想到看见他这副下狼狈的模样。

        能将他弄成这幅样子的人，不是圣上，就是权势滔天的达官显贵。

        而且……

        她捻了捻指尖。

        冰晴绿玉珠……

        看见对这副惨样……理智告诉她，她应该高兴。

        心中一阵阵泛起的酸胀与疼惜却也不得假，他不只是如今朝堂上的对……她对他的情谊，也无法一夜消散。

        翻找东西时，她曾思索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赵瑾。

        冷面无言自是不行，她还是不到对文琮视若无睹。温柔安抚好像也不合适，毕竟二人如今明面上关系僵持，不如何她都没有立场关心他。

        但看到那人带着酒意摇摇晃晃走出来时，一白色衣衫更显得他清瘦，怜惜胀了她的口，一切的考量都烟消云散。

        她反问：“这样不好吗？”

        “像梦。”

        感觉他要哭了。

        莫容觉得他浑冰凉，于是把人扶上床，进被子里。

        赵瑾呆呆地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莫容知这人喝了酒会有些呆，但没想到这么呆。

        而且他一直在抖，就算手和了一些也在不停地抖。

        “唔……”被子里的人嘟囔一声收回目光，转而盯着那两只交握的手。

        “怎么了？”

        “疼……”

        “哪里疼？有药吗？”她看着他空的眼底与眼下的乌青，叹了口气。

        得把他哄睡了才能找东西嘛。

        她为自己的心勉强找了个理由。

        “肩膀……手臂……还有小腹，”吐脆弱对他来说好像是件很羞耻的事情，讲到这里声音都低了几分，“一受凉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