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发现,陈挚走到了乔佳善家门前。
在视线重新转向那个卷发及腰的背影时,又添上了几许柔情:
男人侧首听着手机每一步作的提示音。
他冷笑一声。
瞎了眼的男人拄着盲杖走得慢,东崽一路上走走停停。
房间里没开灯。
陈挚无亲无故,村里死了个瞎眼睛也不会有人追究。只要无人追究,官家就本不会放在心上,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以最快速度平息这一场风波。
真想拿着家伙把那瞎眼睛直接弄死。
粉红色手机壳与西装革履的男人并不相衬。
翻过矮山,走过陡坡,一个小时的路程走得东崽都气吁吁。
“跟我闹绝食?”
仅仅一瞬转,陈挚便落得一个毫发无伤。
他眉心动了动,阴狠的面目中沁出了几分忧色。
他只能咬着指甲盖思索着怎么让眼前的男人归西。
满是伤痕的大手摸索着口袋,从中拿出了一台按键手机。
高大的男人抬着胳膊了
额边的薄汗。
。
其中没有半分动过的迹象。
咔一声拧动的扭响,他推开了那扇门。
“通讯录。”
他不死心。
“嘟――嘟――嘟――”
陈挚每天一早一晚往外跑,是为了来找乔佳善!
东崽气急。
老旧的按键手机用透明胶缠裹着因摔碰而开裂的边角,指稍显迟缓地按在键位上发出电子提示音。
一个女人背对着他,坐在床边。
但是陈挚的命实在太。
然而就像魏竞说的,将一切伪装成意外的假象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东崽盯着开裂手机屏上的时间日期,长长叹了一口气。
叼起的烟也不敢抽,重新回了兜里。
偌大房间中央。
却丝毫没伤到瞎木匠的。
这天陈挚晚上出门,东崽远远跟了上去。
跟着跟着,跟着跟着。
“您拨打的用暂时无法接听。”
他转过,望着一扇紧闭的
致法式双开房门。
与一双携着隐隐戾气的眼睛。
他徘徊在紧锁的大门口,时而推着门动听锁响,时而探着耳朵往屋里听。
循环响起的电子提示音在静夜中比什么都显耳。
魏竞看着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备注为“陈挚”的拨来号码。
叹息从他的鼻间缓缓呼出。
原来。
陈挚来来回回走了许久,定在了原地忽而没了动作。
魏竞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餐食。
东崽惊觉。
重复着刚才的作继续拨去。
在手机关屏的那一刻,黑色镜面屏幕上倒映着悬挂的水晶灯。
刚好砸毁了瞎木匠手上的木作。
落地窗外是一座座高楼的繁密灯景。
“乔佳善,你要是再不吃东西,我就亲自喂你。”
到东崽都无从下手了。
连看都不必看,熟稔地按下了挂断图标。
一遍又一遍,他似乎在享受这个挂断的过程。
一连串未接来电提示占了大半个屏幕,魏竞也没有将其拉黑的打算。
“拨打联系人一。”
他握在手里的手机显然不是他的东西。
钥匙是从他西装袋里抽出来的。
“一。”
时间不等人,他不能再拖下去。
灰白色瞳仁静止在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