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光是挖沙小孩，小孩家长也纷纷投来目光。

        除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哭得一副要驾鹤西去的样子，让任知昭有点想口吐芬芳。

        “海莉。”她望向远方的天际线，缓缓，“我今天，会把全都告诉你。我和我哥，我父母，所有的一切，你想知的，我都告诉你。你愿意听么？”

        我们要私奔也挑个远点儿的地方啊，从加拿大私奔到美国和从河南私奔到河北有什么区别……

        果然，海莉微眯了眼，眼神好似在说“你俩都这样那样了，还能哪样啊……”。

        她喝了点冰茶嗓，觉得子很轻。

        “咳咳咳……你……咳咳……”

        任知昭一只手掩住面，另一只手在海莉背上缓缓抚摸：“我是该怪啊，你有什么好抱歉的。还好啦没有很过分啦，你应该听听我父母对我说的话――”

        “……我很抱歉……其实我也很后悔……你不联系我的时候，我后悔了好久……”海莉的声音都粘到一起了，“那时候，嗝――邓肯那样对你，我都没拉住他……我在边上吓傻了……你肯定很难受，经历了那些事，嗝――可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怪你，还对你说那些过分的话……嗝――呜呜呜……”

        任知昭开始讲述之前，那里还是湛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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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莉被一通好拍，嗝止住了，总算缓和下来，半晌后，有些小心翼翼地：“不过，你就没想过真的和凯尔在一起吗？听你说的感觉你也不像是对他完全没感情啊，你俩也没血缘关系，虽然你们爸妈――当我没说。”

        去那里重新开始吧……那你要……经常联系……我呜呜啊啊啊啊――”

        海莉脸埋在一坨皱巴巴的纸里，边哭边打嗝。

？！――”

        已经没有什么再压着她，没有什么能让她困扰了。

        对方“哇”一下声音更大了，吓得任知昭赶紧手忙脚乱对着她的背一通狂拍：“好啦好啦，别哭了！”

        “呜呜呜……菲比……怎么会这样……菲比……”

        她听到海莉在自己耳边气回的一声。

        任知昭低掩面：“姐姐，求你了，别哭了，再被什么人拍了发网上，这个破地球真没法呆了。”

        “呜呜呜呜呼――”海莉如雷贯耳地擤鼻涕，“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没关系，任知昭已经不再怕被人知了。

        边上有挖沙子造碉堡的孩童抬起看她们这边。

        海莉怔怔看着面前的女孩，一时说不出话。

        虽说海莉乃情中人，但也不至于吧，没想到自己在讲故事方面还有点儿天赋啊，感染力竟这么强吗，任知昭想。

        当然了，任知昭把这些话讲出来，不是为了听人给她什么感情箴言的。

        远方的天际线，被拉长成了一抹温柔的金橘色。

        事儿是发生在她上的，结果这家伙哭成这样。

        她干衣领上的水，顺了气，半晌，才挤出完整一句：“我和我哥哥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了鼻子，缓缓：“好的……你去洛杉矶，好的，那里一年四季都是夏天，不像多多这个鬼地方。经常晒太阳，人不容易抑郁……

        不过那念短得叫人抓不住。

        “海莉，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讲这些破事儿了。”她深了口气，声音温柔却也严肃，“说出来，就是放下了。我把它留在这里，我要重新开始，我们都重新开始，好吗？”

        她之所以收声，是因为眼见着任知昭的眼神变得有些吓人了。

        任知昭拍着脯，在极短的瞬间，脑中竟浮现了这样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