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想让他倒夜壶？

        下午，周家都很安静，周红梅扔了一大堆垃圾，眼睛红肿着，她想找陆长川说说话，心里太难受了，希望陆长川能安慰安慰她。

        在民国时，也有不少文豪租住过亭子间，因为便宜，像鲁迅先生，曾经就住了一段时间的亭子间。

        陆长川愣了下，不明白老太太想干什么？

        段阿嬷微微笑了笑。

        “有的。”

        这罐子不是夜壶吗？

        “换好了，段阿嬷你试试看！”

        “来了！”

        段阿嬷在楼梯口叫。

        小破桌子上铺了块小碎花的布，还摆了一瓶塑料花，瓶子是罐头瓶，塑料花就是最简单的月季花，都是段阿嬷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洗干净后，成了这间亭子间里最亮眼的风景。

        “小陆，我灯泡坏了，帮我上个灯泡。”

      “可能出去了吧，妈，周师傅和徐姨关系很好吗？”顾糖糖好奇地问。

        “不客气，举手之劳嘛，段阿嬷还有什么活要干的？”陆长川问。

        段阿嬷住在亭子间，是灶房间顶上的一块空地，在一楼和二楼中间，搭了个小房间，顶多也就十来个平方，冬冷夏热，以前一般给佣人住。

        陆长川边答应边朝楼梯上走。

        陆母出来，见她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下，顾糖糖轻哼了声，又打了个哈欠，还想睡觉。

        陆母嘱咐了句，顾糖糖嗯了声，但不想动，就想窝在椅子里，陆长川随即就拿了床毯子出来，仔细地给她盖上，还掖好了被角，不让风透进去。

        陆母语气鄙夷，这幢楼里的男人就没几个好的，还是她丈夫和儿子最好。

        墙壁上还贴了不少画报，也是段阿嬷从垃圾里捡来的，装饰了单调的房间，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整间房都给人整洁文雅的感觉。

        周红梅心里更委屈了，决心也越来越大，她决定了，一定要找个比父亲更强壮的男人，这样父亲再发酒疯，就有人能制伏了。

        可她进进出出了好几趟，陆长川都没搭理她，一直都在屋子里，她也不好意思进去找人。

        顾糖糖睡了个午觉起来，搬了把椅子去天井晒太阳，这样的天气晒太阳特别舒服，晒得人懒洋洋的，她打了几个哈欠，眼泪汪汪的，看起来特别呆萌。

        段阿嬷的亭子间虽然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还有把椅子，以及锅碗瓢盆等，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可却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顾糖糖只是随口问问，也没细想，别人家的事她管不着。

        陆长川很快就换好了灯泡，段阿嬷扯了下开关，灯亮了，屋子里洒满了昏黄的灯光。

        “好了，谢谢啊。”

        “盖个毯子，起风了，别着凉！”

        段阿嬷眼神意味深长，她弯下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黑乎乎的罐子，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

        “不是太好吧，平日里也没见他们说过话，谁知道姓周的又发什么疯，天天喝酒，脑子都喝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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