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笑言：“我这病见到皇帝就自动变成半夜求欢了，还请嬷嬷见谅。”

        毛嬷嬷干嚎一声跪了下去，对今日的事儿一一道来。

        是夜，毛嬷嬷按着皇后吩咐的时辰放人，回到娘娘跟前覆命时，像是老了十岁。

        论赖皮啊，云皎真没输过谁。

        他皱了皱眉：“皇后还是那副样子。”

        “不必，她熬不住会来找朕。”

        而另一边厢，忙了一整日，克扎语和燕赤话切换得快要频道错乱的谢知行同样回到帐蓬里，听迎禄复述了皇后那边发生的事。

        有疯病也能在皇帝跟前伺候？

        “那奴婢再示范一回，熙常在要看好了。”

        “毛嬷嬷向来刻薄不饶人，皇上可要……”

        她不在乎仪态脸面，每一样规矩都令人生厌，为求生存该学的得学，却也不想上赶着把自己变成该时代的产物，好累。如果将梦想定为“活着就不错了”，那每天日出日落都是梦想成真。

        一番话将毛嬷嬷绕进去了。

        其二，则是云皎故意用激将法试出来的――她前面横成这样，毛嬷嬷是如何应对的？她说学不好规矩，就得搁牌子，不能伺候皇上！

        云皎承认毛嬷嬷是有两分本领。

        “熙常在与其在这耽误时辰，不如认真学好，早日回去侍候皇上。”毛嬷嬷谆谆善诱。

        毛嬷嬷再示范一遍，一转头，发现熙常在合上双眼，竟要原地入睡。

        她瞪眼，觉得熙常在不像后宫妃嫔，反倒像叛逆期的皇子。

        过了会，谢知行还是不放心，吩咐暗卫：“如果皇后忍不住对她动刑，就及时告知朕。”

        这帮规矩嬷嬷说白了最会pua，唬住主子后，将主子贬得一文不值，自己才好抖起威风来。云皎不必想太多，只拿住两个关键。

        “不必，我的眼睛在学了，你接着示范，如果你不动，那就是你教得不尽心，学得不好都怪你。”

        “嗯，我看着呢。”

        毛嬷嬷大喝一声。

        云皎嗑了颗瓜子：“你再示范示范，兴许我就会了。”

        “熙常在！！！”

        其一，是对方没有体罚自己的权力。

        云皎抬了抬下巴，俨然是被娇惯入骨的祸水宠妃。

        偏偏云皎能耍无赖，她不能。

“熙常在可敢在皇上面前做出同样作派？”

        只要她躺平摆烂，就没有人可以拿圣宠威胁她。

        “皇后娘娘，是老奴不中用啊！”

        “小主该来尝试一遍，奴婢好矫正主子。”

        而犯病一整日的云皎却是神清气爽地回到了自己的帐蓬里。

        所谓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没想到，真挺过瘾的。

        “皇上最喜欢我这番作态。”

        躺在桌椅间的熙常在却霍地跃起，抄起桌上的杯盏往地上一掷，茶水溅了毛嬷嬷一身，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坐了回去，假装惊醒：“吾好梦中发癫，嬷嬷小心了。”

        但假如，她不在乎能否侍寝，对方又该如何应对呢？

        皇后惊异：“嬷嬷为何憔悴至斯？”

        “我在学呢，你来示范吧。”

        毛嬷嬷没法，总不能主仆干耗着，只能向她示范如何优雅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