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中，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

        网络，是会留下痕迹的。

起一只壮硕的人腿，往嘴里塞去。

        靴子外侧有着两個竖排的银色金属扣，脚背处光洁如镜，隐隐映照出李程颐此时的扭曲身影。

        黑暗渐渐笼罩视野。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他只知道自己很累，很累。

        然后低头看着此时的李程颐。

        “没关系，该说的我都会给你说清楚。第一次成功脱离，你至少有两个月的时间休息。”男子回答。

        啪嗒。

        这个突然出现的事实，没有让他心头多出哪怕一丝的轻松。

        不多时，刺耳声音飞快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细微的风吹拂耳边，发出呼响。

        出来了。

        李程颐抬起双手，默默蹲下，捂住脸。

        李程颐再度睁眼。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但李程颐瞬间反应过来。

        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食指和中指中段有着细微的烟熏黄。

        “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他说。

        李程颐默默松开手，缓缓抬头，双眼眼角又开始流血了。

        站在原地，他一动不动，低头，双眼瞳孔微微扩散，仿佛呆住了。

        此时看着那只朝他摊开的手。

        嗤。

        有些东西，似乎从他刚刚转身，决定用出花语能力的瞬间，便彻底不一样了。

        他认出了对方，就是那个在咖啡厅门前和他说话的中年男人。

        “还没结束么？”他问，声音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压抑低沉。

        “别担心。”男子道，“你的痕迹，我的人帮你处理干净了。除了我，大概不会有其他

        而且。

        他伸出手，摊开。

        “一个月两万，包吃包住，周末双休，工作时间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薪水日结。”

        阴暗的月光下，一双棕黑色的高帮男式皮靴，静静走到他身前。

        伴随着人脸刺耳的咀嚼声，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慢慢模糊，淡化。

        黑暗中，一阵微风吹拂，带起他黑色发梢朝左飘动。

        “看来你很幸运。”

        两道血痕顺着脸侧流淌下来，画出两条红线。

        那风中夹杂着花香，夹杂着青草的气息。

        “虽然只是暂时。”

        “.....”李程颐呆了呆，刚才的安静让他多少恢复了点体力。

        发丝间，一双残留着点点血色的双眼，反射着周围昏暗的灯光。

        “做我助理，来么？”

        靠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烟味，辛辣且刺鼻。

        ‘真的，出来了....’

        紧接着是打火机点燃香烟，一点红色迅速亮起，细长的烟气随风散开。

        一种深沉的困乏和眩晕，瞬间涌上双眼。

        “当然。或许永远也不会结束。”男子回答，轻轻吸了口烟，“本来我对你是没抱希望，没想到找到的几个人选里，活下来的就只有你。”

        血顺着人腿断口处喷涌而出，撒了一地。

        “另外，死角的资料，你在外网是不可能找到的。”他莫名的笑了笑。“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么？”

        但此时此刻，这一丝难闻的烟味，却让他莫名的感觉身体安宁下来。

        他正站在小公园跑道正中，怔怔的发呆，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目。

        黑风衣袖口伸出的手掌，皮肤淡黄，松弛，苍老，黯淡无光。

        李程颐上辈子不抽烟，这辈子也一样。

        他吐出烟气，随手扔掉烟头，一脚踩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