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吗？我也不知道。”

        思慎行的手撑在石案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才勉强没有心梗。

        二哥对洁净有严格的要求，衣袍不容许有半分污渍。

        “你找我？”

        思明皓用脚踢他，把他叫醒。

        可是忽然间，心好痛好痛。

        思明皓往里走，把医药箱交给伙计。

        “我回京之前，丫丫就已经风雨无阻地在街口等你好些日子。”思明皓平淡的语气下涌动着悲怆的潮水。

        如今他变成这样不修边幅，脸庞沾了脏污也不理会，必定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思慎行跟着他来到后院，洗了一把脸，尔后坐在石案前喝茶。

        “你想说什么？”思慎行迷惑了。

        不是雪儿，那是……

        思明皓接着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半年。可是你知道吗？最初站在街口等你回家的，不是雪儿！”

        思慎行不敢置信地看他，心狂烈地跳起来。

        不可能！

        晴天霹雳！

        “二哥你精明能干，短短三四年就把咱们家的三间铺子，经营成拥有分号遍布大周的大商行，钱财源源不断地滚进来。你忙着商行的事务，有时候三五日才会回家。”

        又是千万级别的暴击！

        “于是，雪儿便迅速跑到街口，接过灯笼。”

        思明皓越发的清冷，“若你不想说，我先说。”

        “老三，我发现你跟以前很不一样，长进了。”

        思慎行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坐起来，“是你呀。”

        他的寝房一尘不染，每日仆人至少洒扫两次。

        “你不知道，雪儿吩咐两个侍女在街口等，她先回家。侍女看见你回来，便立即跑到院墙撑起竹竿，竹竿上绑着红绸帕，雪儿看见了，便知道你回来了。”

        一股浓烈的酒气！

        思明皓出诊回来，看见医馆的旁边躺着一具尸体，便上前看看。

        “是呀，雪儿总会在街口等我。无论刮风或下雨，无论严寒或酷暑，我回家时总会看到雪儿站在那儿。”

        思慎行不知从何处说起，心里堵得慌。

        “每日天色暗了，总有一人跑到街口，提着一盏破旧的灯笼，眼巴巴地等你回来。”

        那个善良、暖心的雪儿，他好像弄丢了。

        思慎行买了一壶酒，找个干净的地儿坐下，一醉解千愁。

        若是出门在外，但凡是脏的地方，或是物件，他不可能碰触，更不可能随地躺下。

        “因为，她知道你不想看见他，便躲在角落，等你进了府再回去。”

        好像是有一次，他回府时看见丫丫在街口，以为她在接口玩耍，便没有理会。

        思明皓又道：“雪儿得知丫丫的举动，不准丫丫站在街口等你，却抢了过去，把自己伪装成单纯善良的小妹妹。”

        思慎行好似被劈了个正着，吱吱地冒烟。

        思明皓娓娓道来，优雅地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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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

        他不相信！

        一时无言。

        思慎行想起雪儿站在街口的那一幕，心里暖暖的。

        “可是，我没看见过丫丫……”

        思慎行捂着狂跳的心，好似想要逐步高亢激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