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尘走到莫潇湘的身后，看着颓然的儿子，又见拜山的蓬莱圣地修行者和拜剑阁修行者灵光明亮，盛气凌然，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他低声叹一口气，迈步准备去迎接圣院的命数，莫家的劫难。

        你去争得脸面就好了。

        是莫晚云的父亲。

        若是这样。

        莫凡尘闻言，苍老的身体微微一颤，他回头，只见往日胆小怕事且颓废的莫潇湘正以手熨平长衫上的褶皱，零散的长发随风向后飘荡，他神色平静，脸上再无半分酒气。

        一人。

        莫凡尘打断莫雷霆的话，虽然面色平静，却仿佛间人老了许多。

        莫凡尘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敬亭山山腰。

        莫潇湘一步踏出莫家门槛，身影变得笔直，身上的气息一点点攀升，墙角梅花泥消融，满院花盛开……

        莫凡尘一身青衫旧儒，两鬓星星斑斑，日渐苍老，他以手执笔，犹自在摘抄圣人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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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雷霆只得退出书房，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

        莫凡尘放下笔，目光却是先落在半醉半醒的魔潇湘身上，一点点挪动目光，开口对莫雷霆道：“这些日子，又在敲打凭栏了？”

        天空少年骑白马而来，落在院内。

        相比之下，莫潇湘一脸颓然，目光无神，双手缩在袖子里，耷拉着眼皮。

        莫家领地，梅园。

        书桌前。

        “老爷子，我……”

        但凡你稍微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你都会发现他是多么的优秀。

        可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淡然的声音：“父亲，歇着吧，终归是与我女儿和女婿有关，我来应对就好了。”

        莫家的名声，真的那么重要？

        红梅已凋零，融进春泥，虽是百花盛放的季节，莫家领地却透着几分凋零与枯败的气息。

        “好了。”

        五道人影飘然飞至圣院山门。

        “老爷子，我只是想要凭栏争口气，若圣院真要他性命……您老就把我交出去好了，你说得对，我可能才是莫家最废物的那一个。”

        “是。”莫雷霆拱手，似乎想要忍住怒火，可话说出口，情绪却有几分失控，“早知道他是那德行，我就该早点把他逐出莫家，他和谁相处不好，偏偏和顾余生成为狐朋狗友，陷莫家于不义……”

        你觉得这就是父爱？

巧合。

        书房内。

        还是说，你在意的是自己的脸面？

        莫雷霆性格急躁，听山外有人拜山，终于忍耐不住：“老爷子，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说句话，莫家近一百口人的生死可都在您老身上呐！这次的劫数，可比上次凶险太多了。”

        此时。

        一人。

        “无非是再流一场血罢了。”

        “你真的了解你儿子吗？你望子成龙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自这孩子修行以来，你似乎从未鼓励过他，在你眼中，得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光宗耀祖？

        莫雷霆一脸严肃，或许是情绪暗涌，额间青筋与面颊血色交织，看起来有几分扭曲。

        门外脚步声走远。

        自己做不到的事，寄托希望在儿子身上。

        恰在此时。

        还有，顾余生是圣院的十五先生，过去是，未来也是，我的话，就是莫家的态度，带着你的那些小妾下山去吧，造几个你满意的儿子。”

        站着两道人影，莫潇湘，莫雷霆。

        “走吧！家里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也拿走。”

        莫凡尘一脸欣慰，但随即皱眉道：“今日之局，只怕难以应对……”

        是莫凭栏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