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讲这个故事为了什么？”

        “幼弟，父皇还在呢……”深受感动的扶苏忽然缓过神，小声提醒道。

        胡亥从未想过年轻的扶苏能发出如此沧桑低沉的音调，若闭上眼，好像王翦就站在自己身边说话一样。

        看来这个字，已经刻进扶苏的脑海深处。

        听到扶苏的话，胡亥呆住了。

        二人平视，

        扶苏苦笑着转身看向嬴政所在的大殿，口中呢喃着，

        “大兄，我能看出来你爱父皇，也能看出来你爱大秦子民，你还很爱我，可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也要好好爱你自己，不会可以学，学不会的话，不是还有我么，大秦没了胡亥依旧可以绵延百年，可大秦没了扶苏，十年必亡！”

        胡亥思索许久，“你认为在父皇眼中，因为我的出现，你变成了一个不合格的储君，对不对。”

用最冷漠的眼神注视了我足足有一刻钟，年幼的我目光不敢丝毫闪躲，不知为何脑海中竟然形成一幅画，画中他用最尖锐的刀剑，不断地刺伤我身体各处……”

        “为了让你明白父皇负担的责任，统一领土，父皇做到了，统一思想，让全天下所有人认可自己是秦人，十年不够，也许要三十年，五十年，这需要你来做。”扶苏斩钉截铁地说道。

        扶苏神色复杂地看向胡亥，“如果是你，我愿意死。”

        “因为父皇更看重你……”扶苏俯下身，蹲在胡亥身前，

        “快跑！”

        “我身为父皇长子，更被视为储君培养，虽然这几日朝中大臣不断给予父皇压力，要正式立我为储君……”

        “为什么？”

        “父皇，我还能怎么帮助你呢……”

        “大兄，你一定要自信！通过王翦杀人般注视考验的人是你，获得儒家倾力辅佐的人是你，更重要的是，胡亥的大兄，是你！”

        扶苏话说一半，胡亥接过话，猜测道：“父皇没同意，对么？”

        胡亥脖子僵硬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在窃窃私语的太监宫女，心中顿时一凛，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要出意外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扶苏还是再次点了点头。

        这几次胡亥出谋划策，都是他从未想到的方面，其结果更得到了父皇与朝中大臣的高度认可，这样的胡亥，明显比自己更为适合！

        “幼弟，你……”扶苏手忙脚乱地将胡亥扶起。

        胡亥后退半步，在扶苏吃惊的目光中，缓缓跪了下来，动作标准地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可你又身为长子，根据立长立嫡的传统，你认为只有自己死了，才能扫平我，你眼中最适合未来大秦的储君，登基的障碍，对么？”

        “大兄，我，我不懂……”

        扶苏失落地点了点头。

        “未来，只有你扶苏，才是合格的秦二世！”

        “恐惧、颤栗逼得我有些站不稳，冷汗更是止不住地流，虽然父皇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这是对于未来秦君的考验，我必须咬牙坚持，即便微微血腥充盈着我的味蕾……”

        几个眨眼的功夫，胡亥甩着小短腿便消失在了扶苏的视野之中。

        都怪杀千刀的扶苏，把自己的情绪勾起来，一不小心说话又僭越了……

        “是的。”

        扶苏嗤笑一声，好似嘲弄自己，“从那一刻起，我才真正的明白父皇，这些东西他都不会说，但我认为你应该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