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襟危坐着,掌心紧紧贴于大。在吞下第十次口水后,江知遥找准时机,向温亦枫的家长提出一件不情之请。
不过没关系,朱女士懂画且擅长炒画,所以她值得。
温竺山接过盒子时两眼直放光,他取出盒中那只壶高举于半空观察壶底,嘴角的弧度始终没能落下。
要不是为了收买人心,她才不会刻意去提这件事呢。老老江的荣誉属于他个人,他们一家人里恐怕只有陈君君这个靠师傅名气生意的高工才会时刻把紫砂大师的
衔挂在嘴边。
“阿姨、伯伯,你们喜欢我的礼物,我心里也十分开心。其实我和温亦枫刚交往不久,接下来说的话也许会有一丝冒昧,但我希望你们能够同意我的请求。”
不过就算江知遥送出去的礼物的价值颇为贵重,却还是会因接下来要说的话而紧张。
她再次提起藏匿于桌下的袋子,从里面取出一只方方正正的天地盖盒,然后为在场的诸位揭盖展示。
让她说,她可就真说了。
“这是我家老老江以前的松鼠
,我觉得温伯伯应该会喜欢。”
原来她离富二代人生的距离这么近,却从来没珍惜……
朱槿与温竺山相视两秒,随后压低尖尖的嗓音,认真回应江知遥。
好了。
“拜访二位之前的某一个瞬间,我想问他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但那太冲动了,思考过后我认为还是要先发展事业再考虑婚姻。不过他能力很强,我家工厂在年底之前应该可以进入相对稳定的状态。”
“阿姨、伯伯,我需要温亦枫辅助我理不太熟悉的商业,我家工厂也需要温亦枫带动产值,文化的传承更是需要他这种时刻保持热情的人来推动。我知
的,你们所在的阶层一般都讲究门当
对的嫁娶,以我家的条件来谈这些属于不自量力。但是阿姨、伯伯,温亦枫确实是与我相辅相成、共同成长的灵魂伴侣,我的理想抱负离不开他,还请你们同意他跟我回宜兴发展,同意他和我结婚,同意他成为江家的一份子。”
江知遥先是对着温亦枫的品格与能力进行了一番夸赞,又略抱怨了一下他们两人失业的前因后果,再来就是批判生态恶劣的大环境,最后详谈自家工厂陷入了怎样的危机。
“成为江家的一份子?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儿子入赘到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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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真心,这毕竟事关老江家的未来。
她说了将近十来分钟,朱槿与温竺山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得僵。话音落地后,他们二人谁都没有立即回复,反倒是意味深长地垂眸轻笑着,江知遥的心脏也高高悬起。
“阿姨,好画只有遇到懂它的人才有价值。就算这是丁老送我的礼物,我家没有懂行的人,它留在我家也只是一幅美的挂画罢了。您收下它,它才是出自丁老之手的沧海遗珠。”
“妹妹你太谦虚了,江正韬江大师在你嘴里居然只是老师傅?我跟你说,我楼上茶室就有你爷爷的提梁和秦权,小一百万拍来的,你上次要是告诉我你是江老之后,我早就把你请到家里来喝茶了!”
她这下是真的要断气了。
江知遥抿住双,郑重点
,“是的,我希望他今后的重心摆在我家这
,也就是成为江家的上门女婿。”
“画的是柴烧窑,温伯伯应该懂的。里面的人物其实是我爷爷,他是个紫砂老师傅,然后我也给温伯伯带了一份小礼物。”
可是现在,得知被江家人扔进储藏间的画在二级市场价值千万,心脏它突然疼疼的。
“太天真了,妹妹。”
“遥遥你说。”
温竺山听罢直摇,江知遥吊着心猛地下沉,几乎快被对方散发的遗憾态度压到窒息。
“哦,那你考虑得蛮多的,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好吧好吧~”朱槿捂嘴笑不停,“那遥遥你跟我说说这幅画的主题吧?丁老师为什么选它当你的礼物呀?虽然我不会拿它去拍卖,但还是很好奇呢。”
片刻,温竺山端起茶杯稍作,紧接着他看向江知遥,眼神与状态立刻从家宴的松弛切换到了谈判桌上的凌厉。
“你想要我儿子到你家厂里销售,又想让他在年底之前入赘你家,天底下哪有这么轻松便宜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