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生前那几年了好多完全称不上理智的事，甚至称不上合法合规。

        想到这里，乔望深一口气，闭上眼睛，按下汹涌澎湃的黑暗戾气。

        “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作为利己主义者，应当不在乎世界上其他的任何人。

        楚云攸笑了，微微抬起下巴，颇为骄矜地问：“你好像只有对我才嘴巴这么坏，同学都说你好脾气，为什么呀？你到底要不要跟我歉？我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

        “还有爸爸的事情我也写进了信里。

        话没未落，楚云攸斩钉截铁，别过就走。

        他现在还是个孩子。

        权衡之下，乔望其实觉得这个爸爸的存在对于楚云攸来说利大于弊。

        别人他不清楚，但他的世界就得围着楚云攸转。

        乔望无法肯定。

        楚云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开始倒计时：“五、四、三、二……”

        他现在只想说：要怎么改才算合楚云攸的人生？可以改，随便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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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望：“封建迷信。”

        乔望又又又哑巴了。

        第13章  分叉口（一）

        每次都是楚云攸先。

        “我没必要改变我的人生来合你。”

        已被全盘推翻。

        不。

        乔望并不清楚，在阿姨去世之前，是否知丈夫是个出轨惯犯。

        这一次他的人生的目的并非发自己的痛苦，而是为了让楚云攸幸福。

        不让世事依照人们的期愿。

        而至于那两句——

        楚珩这个出轨男就像是埋在楚云攸生活里的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开。

        他现在才8岁，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又不能像上一次一样报复楚珩……

        甚至他还有个无法验证的想法：楚云攸会喜欢男人是否是因为青春期观念成型的关键时期亲眼目睹了父亲与女人出轨，而对正常的男女缘潜意识地产生了排斥和嫌弃？

走到半路，楚云攸忽然开口说：“阿姨跟我说，你最近越来越闷了，问我说是不是你到了叛逆期，不爱跟父母说话。我觉得，你还是多和阿姨交吧。现在意外很多的——不是诅咒——不要等到人没了才觉得还有好多话没说。像我这样，好遗憾的。”

        楚云攸接过这包纸巾，在小超市五钱一包买的，还已经用了一半，拆开抽出一张，用力地擤了鼻涕，说：“没要哭啦。……我给妈妈写了信来着，本来我想去她的坟墓前烧给她。

        他心慌起来，干巴巴地说：“别哭。”

        总是伤人伤己。

        唯独在他的生前葬礼那一次，是乔望想要先歉。

        他决定把这件事交给“大人们”来决定。

        乔望看到他的眼睛里有微微的闪光，那是泪水在折。

        楚云攸：“没听见。”

        乔望不想再让楚云攸为妈妈去世而哭泣了。

        得先明确目的。

        是的。

        却没等到楚云攸的回复。

        唯独楚云攸是个例外。

        实在是不理智。

        那他要怎么呢？

        这个下台阶给得不动声色，乔望很顺利地往下问：“你跟你妈也会有很多话没说吗？你不是每天都要跟你妈妈说很多话吗？”

        乔望闭上眼睛，引颈就戮般，咬牙说：“对不起。”

        “那也说不完啊。”楚云攸停下脚步，仰起脸，看着淡墨色的天，说，“比如我最近跟你吵架，我就很想跟我妈妈说，她总是有办法。要是她还活着的话，说不定已经解决了。”

        总会出现一些小意外。

        要是没有这一遭，楚云攸还会成为一个男同恋吗？

        乔望把纸巾递过去：“别哭。”

        “一。”

        “我又想，我不应该告诉她的，徒惹她伤心而已，万一她觉得我很没用，因为担心我，所以没办法好好转世投胎怎么办？”

        乔望的先一步动了，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轻声说：“对、对不起。”

        但他知，起码上一次时，他的妈妈没有被楚云攸的花心爸爸打搅过，大抵是因为上一次两家并没有这么频繁地接吧。

        年轻时太尖锐。

        果然，老天爷就是爱看事与愿违。

        楚云攸哼哼唧唧，不满地嘀咕：“每次都这样，都要我先主动，你才肯开尊口。”